我很不滿,在他回覆我“穿黑色西裝”之後,質問他道:“為什麼你不發簡訊跟我說?”
他說QQ打字比較快。
我同意這個說法,決定花兩百條簡訊的錢買一個新鍵盤。
我告訴他我決定穿紅色的上衣,紅色的長褲。
他說:“紅色是新娘子穿的。”
我說:“新娘子會穿白色的婚紗。”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希望我從頭到尾都呆在他身邊,不要衝動。
我告訴他,如果新娘子要抽我,他也要第一時間抽回去。
決定了服裝是紅與黑後,我們又一起決定了那天帶什麼禮物去。
他說送水晶擺件。
我說送家居用品。
最後我們決定送水晶,因為他付錢。
他說:“這是咱們頭一次意見一致,原來你是個隨和的人。”
我說:“因為咱們有了共同的利益。”
臨睡前,我反思一個事實。
我認識黎先生幾個月了,但我們沒有一天不吵架,當時他是我的上司。
辭職以後,我聽這位黎先生訴說了一個月的心事,我們相處得很融洽。
看來,變得不是人,是身份。
男+女=婚 01
……》
在參加婚宴前,我又回了一趟我媽家。
我覺得有必要跟她交代我的感情現狀,但怎麼啟齒是個問題。我媽是個有感情創傷的中年女人,她正值更年期和鬧離婚的階段,也許很難接受我走上她的老路,所以我決定倒過來陳述事實。
我說:“媽,我找到一個比張力優秀、魁梧、英俊、有錢、專一的好男人。”
我媽一聽,放下鍋鏟,嚴肅的看著我:“這世上有專一的男人麼?你發燒了?”
我說:“這個相對專一,他找了他女朋友一個多月了,可她女朋友一點都不珍惜,還和另外一個花心蘿蔔結婚,我覺得我應該替她珍惜。”
我媽說:“你爸在和我結婚前就有一個喜歡的女人,那個女人看他窮就和別人結婚了,你爸至今沒有忘了她。你就不怕他也忘不了以前的女朋友?”
我說:“我情願他忘不了以前的,也不希望他老盼著後來的。”
就像我爸,他既忘不了以前的,也找了個後來的,他真是萬能。
我媽沒再和我辯論這個問題,她只說了一句:“路遙知馬力。”
然後,她拿出一本書,是和睦的新作,叫《解讀女人》,是《駕馭男人》的姐妹篇。
她說:“我最欣賞的就是和睦這樣的男人,因為他夠中立。他能站在男人的角度替男人說話,又能站在女人的角度理解女人。”
我說:“也許她是個女人呢。女人才會理解女人。”
她又拿出一本名叫《讀書樂》的雜誌,說:“這上面介紹過他,寫著性別男。”
我媽是《讀書樂》的忠實粉絲,幾十年來,她只看過《讀書樂》,在她眼裡,這本雜誌就是衡量所有名人的權威,凡是上過專訪的人物都是大人物。前半年,她寫了一封信給《讀書樂》的編輯組,建議他們給和睦做專訪,編輯組沒有理她。過了一個月,她打電話給編輯組,接電話的人敷衍的答應了,但仍沒有采訪和睦。又過了一個月,她聽說編輯組的總編就住在我們小區,於是買了一籃水果登門拜訪,聊了一個多小時,和睦很快就被採訪了。
但奇怪的是,她竟沒有透過《讀書樂》認識和睦。
她說:“距離產生美,我和你爸就是距離太近了,才會看對方不順眼。”
離開我媽家的時候,我在樓道里撞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長得很白淨,頭髮梳的很整齊,在後面紮了個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