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鶯記得,她們下人那時候還私下議論,說小姐肯定是抱養來的,不然少爺不可能對小姐這般,太奇怪了。
如今看來,她們所想的沒錯,他們……當真不是兄妹。
可是,如今這兄妹關係解除了,春鶯覺得,這兩人好像更不開心了……感情出現了問題。
「甚至是什麼?」林嫣然垂下的手絞著手絹,秀眉無意識蹙起,接著問,「春鶯你直說,莫要騙我。」
春鶯聽此,也不好再瞞著林嫣然,便吞吞吐吐地說:「甚至是……還有一身的脂粉氣。」
深夜回來,酒氣,脂粉氣,這去了什麼地方便不用再多說了。
林嫣然一愣,心沒來由地揪起,手絹被她扯出了印子,她沉默了許久,後頭低得極下,兩側烏髮垂下,都快看不清了她那張巴掌大的臉。
春鶯不由嘆氣,暗自後悔自己不該說得這麼直接,指不定少爺沒去那種煙花之地也說不定。
這下小姐傷心了,兩人合好圓滿,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了。
「唉,小姐您別傷心,奴婢也是聽說,而且少爺一向潔身自好,這裡面應有隱情的。」春鶯安慰道。
林嫣然心亂如麻,不知為何,她心頭悶悶的,心裡難受得厲害,像是喘不過氣一般。
哥哥這麼久不見她,當真是去尋快活了嗎……
還說喜歡她呢……哥哥也騙人。
還不相信她是喜歡他,是愛他的。
她明明也如此喜歡他,日思夜想這麼久,他卻不信……
林嫣然越是這麼想,心裡便越是一陣刺痛,難過的情緒如潮水般湧入她心底,蔓延至她四肢百骸,潮水澎湃著,叫囂著,直叫她身體的每一都開始疼了起來,可這難過又偏偏無處發洩,悉數堆積在身體裡……
疼,很疼……
林嫣然鼻子一酸,眼裡水光泛泛,大顆大顆的淚珠便砸了下來。
春鶯都被嚇壞了,想要安慰她家小姐時,卻只見林嫣然一抬頭看了看院子角落,似乎在找著什麼東西。
「春鶯,那顆樹呢?」林嫣然忽然問,眼角還有淚光。
「小姐,這裡的那棵樹不是之前被少爺砍了嗎?」春鶯小心翼翼地問。
「就是那棵被砍倒的樹。」林嫣然指了指現今空空如也,只留下了個深坑的牆角。
春鶯這下臉色更差了,更小聲地說:「少爺命人燒了……」
林嫣然:「……」
樹被砍了就算了,還被他燒了。
他不相信她喜歡他就算了,還天天早出晚歸,一身酒氣地回來。
她哥哥這麼多日都沒見她,像是一副決絕到死,要將她徹底拋下的樣子,林嫣然本來便難受得不行,一汪水眼裡總是淌在眼底,似是隨時都要掉眼淚哭出來,可是9sjzl她哥哥卻……
這日下午,在知道她哥哥給她種的那棵樹被燒了之後,林嫣然躲在被子裡,偷偷地哭了一個下午。
直到哭到半夜,她頭暈腦脹,簡直快要哭暈過去後,她才從被子裡冒出了個頭出來,擦擦眼淚又去她哥哥房間那處了。
她頂著紅腫的眼睛走到那裡,看到她哥哥的房間還是黑黑的,沒有亮燈。
她哥哥還沒回來。
她失落地看了許久,而後轉身欲走時,恰好看到了從這裡經過的桑言。
她哥哥的侍衛。
「桑言,你知道哥哥他去哪裡了嗎?」林嫣然拉著他問。
桑言本只是起來上下茅廁,路過而已,如今被林嫣然拉著,怪不好意思的,他急著回去睡覺,腦子許也還是沒睡醒,隨口便說了出來:「公子今晚在醉歡樓,應要很晚才回來,小姐您別等了,快些去睡吧。」
林嫣然聽到醉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