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可太看得起我了,琅實不敢當。”
“我記得那時候聽聞韓氏望族之後竟然開始做起販馬的營生,原以為是因為遵循家規不入仕途,又不看重身份轉而從商,到底也沒太在意。”林胥笑了笑,接著說,“誰 後來一日在宮裡頭聽人提起此事,說韓傢俬販馬匹的事情被人告發了,我聽了便去告訴謝煥,因為早些日子他與你關係匪淺。豈知謝煥只說讓我不用擔心,皇上是不會因為此事將韓家辦了的。”
林胥抬頭看著韓琅文,故意問道私販馬匹原是重罪,皇帝卻為何放過你?”他微一挑眉,帶著挑釁與調侃,“韓家世子自幼詩文豔絕,尤擅工技,皇帝難道起了愛才之心?”
韓琅文放下手中酒杯,食指輕叩桌面,淺笑挑眉問私販馬匹為何被歷朝歷代列為重罪?要一個殺韓琅文的理由太容易不過的事情,而留下性命也只是皇上金口一句話。出口成章,七步成詩這種藉口太老套,不過很多時候卻很管用。林兄,要你說皇上現如今顧及的又是?”
林胥微微沉吟道“該是北方匈奴的戰事。”
“那這北方戰事又是重中之重的關係要害?”
“匈奴騎兵作戰勇猛兇悍……”林胥說到這,話音低下去,然後過了會才猛地撫手大聲道著啊皇上擔心匈奴騎兵,而那匈奴乃遊牧群居,王軍不過數千,戰時各族招募兵馬,而騎兵的第一要素便是馬匹,你這些日子一直私下從匈奴各族購得馬匹,到了戰事各族怕是馬匹就緊缺了啊難怪皇帝不殺你,不過這也靠你與他們各部落族長關係交好,一般人怕也很難買回軍馬來啊。”
林胥像是突然又想到,轉頭疑惑地看著韓琅文,“可是這次為何又派你出使樓南?”
“兩軍相交實力之外最擔心的莫過於後防失守。”韓琅文隨意地說道。
“可也不必讓你去啊?”
韓琅文笑笑,反問林胥”樓南國最缺的是?”
“啊馬匹,難道……”林胥盯著韓琅文看,想從他悠閒淡定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來。
韓琅文舉起酒杯,對著林胥道之後唯恐事務繁忙,今日就當林兄為琅餞別了吧。”
林胥愣了愣,然後也瀟灑地仰頭飲盡杯中酒,哈哈一笑,“願韓老弟不負所托,從容歸來。”
韓琅文展演而笑,心裡卻對於不負所托不置與否,他的目的從來就不在樓南……
“……。”
謝朝華猛地一回神,是翠兒。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臉色看上去白白的?”
謝朝華搖頭,輕輕拍了拍臉,“天氣有些冷……”
哎屋裡都設了只火盆了還冷嗎?這還沒到十二月呢”翠兒挽起袖子,從外間又捧一個小炭爐放在謝朝華腳旁,“啊,對了。剛才王爺差人來找你呢。”
謝朝華一驚,他來得有那麼快麼?
“來人說了些怎麼嗎?”
翠兒搖搖頭,“也沒說,只說王爺找見不在人便走了,也沒再說 。”她邊說邊走到謝朝華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皺眉道都冷得跟冰一樣了卻不 再加件衣服。,不是翠兒要說你,這麼些年了,還不照顧,現如今又是在王府裡面,更加要愛惜自己的身子才是啊。”她將身上的外袍脫下給謝朝華披上。
外袍上還留著暖暖的溫度,讓謝朝華一下子不禁打了個哆嗦,心裡卻不免有些感動,翠兒大概都不覺得,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溫暖了。
謝朝華抓著衣服,腦子裡卻想著適才樑子跟他說的話。
,是不是今兒入宮出事了?”翠兒溫暖的手溫傳了,謝朝華連忙抬頭,“沒,好好的能有事情呢。既然剛才王爺讓人來找我,許是有事情……我看看。”謝朝華匆匆忙忙離開屋子,她需要一個人透透氣,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