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輕盈這才頓住哭聲,擦乾淚水,站起身來正色的跟一旁的侍女說:“小英,你快些去羽府通知大少爺,與我在玉山酒樓會合。”此刻家裡怕也是急成一團了吧?等不了讓人通知大哥過來了,只能取一箇中和點的位置,以便能更快的商討落雪的事情。
換了一套普通的衣衫,輕盈帶著面紗到玉山酒樓,因著此處比較偏僻,平日裡一般都是文人雅士才會過來遊玩,現在也算清淨。
只等了片刻,羽清夜便急趕而至。
一看到輕盈便憤憤不平的說道:“你不是說落雪在他身邊反而會安全麼?如今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被羽清夜一番責罵,輕盈剛止住的淚水再次盈眶,只是強忍著沒有落下,深吸了一口氣:“大哥,是輕盈的錯,輕盈錯估了他。”是呢!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一直錯到現在。
見她這番模樣,羽清夜反倒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坐了下來:“好了,如今快想想該怎麼辦吧!”可憐的落雪,現在也不只是怎樣一副光景。
沒有說話,輕盈僅露出的一雙黑眸中滿是堅定的神情:“我去跟他說清楚,這樣落雪也就沒事了。”衝動的站了起來,事關落雪,他們都沒有什麼理智。
“你這樣只會讓落雪死得更快。”羽清夜並沒有阻擋,只是輕輕的飄出一句話來。
輕盈止住自己的腳步,轉過身望著大哥,平日眼裡的精明早已不復存在,多的只是無助。
想了想,羽清夜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先去城主府探探狀況再另作打算了。”說完之後自己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去城主府談何容易,以宿魅平日裡的作風,怎麼可能會允許他們上門探望。聽聞有一次幻雲院的一名女子,家人因為想念女兒,在城主府前跪求整整十天,最後鬧得宿魅一個皺眉,擾亂了他的清淨,直接將那名女子的家人拖去了撩人谷。
這件事情輕盈自然也知道:“可是好幾年前的事情大哥應該也有耳聞,如果你……”屆時怕是沒有見著落雪,反而讓大哥失去性命。
打斷她的擔心:“沒辦法,只能這樣了,讓我在這裡乾等著聽傳聞,我實在是難受,你心裡也不好受不是麼?”
這一次輕盈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只是轉過頭望著窗外,此時正是大雪飄飛的時候,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恐怕家家戶戶都是為在炭火面前談笑說唱吧!可純真的落雪卻只能孤獨的躺在冰冷的床上,住在沒有溫度的云溪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