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氏笑道,“果真都是聰明的小姑娘,直接去了驚蟄。”
宋保康笑道,“這可是侯爺千金,自然是不同的。”
柳雁乾笑,要不是為了宋宋,真不想跟他們在這虛情假意,“那我去找宋宋玩了。”
魯氏笑得溫和,像足了賢妻良母,“去吧。”
柳雁一背身,就吐了吐舌頭。不用下人帶路,已經往好友的屋子方向走。
柳家每個孩子書房和房間都是分開的,房間裡還有個小書桌供平日偶爾寫字看書用。可宋安怡的是房間跟書房一塊,原先用的那個,給了她弟弟——魯氏的兒子。
為了這事,柳雁氣了她好一陣,總是被繼母欺負,卻從來都是逆來順受,柳雁最不喜這種脾氣,可偏這人是她的好友。
可如果她不是這種脾氣,估計也沒人一開始能受得住自己吧……柳雁想著想著就心虛了,也正是這樣心虛,所以才更想對她好好的。
下雪的時節已過,馬上就要春回大地,正是冰雪消融時,比起下雪之際,更是寒冷。
房門緊關,下人敲敲門,得了裡頭應允才請柳雁進去。進了裡頭,就看見好友在那書桌上練字,滿滿一桌都是宣紙,每張宣紙上都工工整整寫了字,掃一眼約莫足有五六十字。
柳雁見她執筆埋頭,也不抬頭,負手上前,打趣道,“果真進了書院就不一樣呀,這就開始偷偷用功了。”
宋安怡半會才抬頭,遮遮掩掩道,“不用功要挨先生戒尺的。”
柳雁見她雙眼通紅,躲躲閃閃,當即問道,“你又被人欺負了?”
宋安怡想說不,可對著好友,忍不住點了點頭。柳雁看看那紙上的字,稍稍一看就知道了,是《孝經》。
宋安怡瞧瞧外頭,房門還關著,屋裡沒下人在,才低聲道,“祖母病了,病得不輕。我爹去了廟裡燒香,方丈告訴他需齋戒三日,以孝心感動佛祖。繼母知道後,就讓全家上下都不許吃葷菜。可是昨晚丫鬟告訴我,繼母一人去了南風酒樓吃肉,還不許她說。”
柳雁只覺嫌惡,“難怪別人別人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就是這種人了。”
宋安怡已見過太多太多次,都有些麻木了,“嗯,我怕佛祖覺得我們不誠心,不保佑祖母。所以我去告訴爹爹,爹爹就質問她。”
柳雁不用她說也知道到底是誰贏了,這一壘高的《孝經》不是最好的答案麼。
“她說她沒有,還說我汙衊她。然後她讓管家找了那個丫鬟來。”
柳雁抿嘴,“那丫鬟說她沒有說過那些話對不對?”
宋安怡詫異,“雁雁你怎麼知道?”
“因為管家是她的人啊。”柳雁氣道,“就不該讓管家去請,得自己去。我來了幾回,管家都對你繼母卑躬屈膝一臉奴才相,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聽誰的,更何況月俸不是你繼母發麼?管家去找丫鬟時,肯定威逼利誘了,所以她否認一點也不奇怪。”
丫鬟沒作證,那錯的就是宋安怡,扣上挑撥離間的罪名,無怪乎宋保康要罰她抄書。
宋安怡被她說得落淚,又委屈又膽怯,“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佛祖不保佑祖母。”
柳雁知道她跟宋家老太太的感情,老太太要是真沒了,宋安怡往後的日子只會更難過。她軟聲安慰她,又恨恨想那魯氏的虛偽麵皮當真是摘不下來了麼,可恨至極。
“宋宋,別寫了。”柳雁搶了她手中的筆,丟到一旁。
宋安怡急了,“不行,要寫上三遍,不然爹爹要罵的。”
柳雁偏是不肯,唇角彎彎,“誰被罵還不一定呢。”
宋安怡眼眶裡還有淚,聽了這話驚了驚,淚又抖落了,“雁雁你要做什麼?你可別衝動去給她下絆子,她會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