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姬雙玉已經幾乎跟絕地一般高了,可以伸手去摸它腦袋,抱著它脖子戲耍了。
她跟絕地玩了一會兒,有點累了,看見馬廄裡新堆的乾草垛挺乾淨舒服,就乾脆往那裡一倒,躺下了。
絕地也乖巧地趴在她身邊,用馬鼻子輕輕蹭她的臉,蹭得她“咯咯”直笑。
她伸手揉著絕地項背上的鬃毛,看著虛空,笑容有點淡了下來。
“絕地,你的主人以前出去打仗,有打那麼久的嗎?”
“絕地,你的主人會不會……會不會不要你了呀?”
“絕地,如果他不要你了,你會……想他一輩子嗎?”
絕地自然是沉默,乖乖地將腦袋靠在她臉頰旁邊,“吧唧吧唧”地嚼著一根乾草自娛自樂。
看著絕地無憂無慮的樣子,姬雙玉笑著嘆了口氣。聖賢之心
她這一晚上也不得已喝了幾杯酒,雖然不至於喝醉,但是多少還是有點酒意的。
此時正值初夏,天氣怡人,即便是敞著懷躺在通風處也不擔心著涼。姬雙玉躺在軟硬適中的草垛上還挺自在的,很快就有了睏意,迷迷糊糊地閉上了雙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姬雙玉好像感覺到有人走近。
她在馬房睡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天氣涼些的時候忍冬自會找人來將她抬回去;這樣的事多了,天氣正暖和的時候,忍冬便不大管了,只是給她披條薄被便躡手躡腳離去。
她迷迷糊糊地想這一定是忍冬來尋她了吧。
正當她放寬心重新要睡死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道:“堂堂君子,為何睡在馬廄裡?”
她眼都不帶睜地翻了個身,一爪將身旁的絕地抱住,然後不管不顧地接著睡。
“為何在此處睡著?”那個聲音又冥頑不靈地問道。
她迷糊中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嘀咕:“自然是想絕地……和它的主人了……”
那聲音輕呵,似乎是無聲淺淺一笑。
“那,如果絕地的主人回來了,你會開心嗎?”
她在半夢半醒中倒是摸出規律了——不回答這個煩死人的聲音的問題的話,她是不能繼續好好睡的,於是不耐煩道:“廢話,我會開心死的……”
她感覺到似乎有一隻手掌輕輕掠過她的鬢邊。
“那你睜眼看看,是誰回來了?”
姬雙玉這時候已經被鬧得清醒了大半。
她猛然意識到,那個陰魂不散地非要跟她對話的聲音說話的口吻是如此的熟悉,卻又好久沒聽到過有人這麼對她說話了。無限之絕對瘋狂
她大夢初醒般猛地睜開雙眼,逐漸清晰的雙眸中映出的個俊美的輪廓讓她的心底陡然一顫。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容貌雋秀中透著一絲冷冽,一雙劍眉如同墨染,狹長的雙眼中烏黑的眼眸璀璨得彷彿匯聚了漫天星河;如瀑的長髮烏黑如墨,飄逸的衣衫素白勝雪。
這不是闊別兩年的公子折丹還有誰?
只是跟兩年前相比,他的鼻樑更英挺了,下巴的輪廓分明瞭,白皙的臉龐也被歲月磨礪出更有陽剛之氣的琥珀般的色澤。
還有他的聲音。少年經歷過變聲期後,聲音變得醇厚了、低沉了,不再帶有半分的稚嫩之氣,剛才她之所以一直沒有認出他的聲音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更讓她心跳的是,少年正蹲身在她面前,距離她不足半尺,而她的一隻手臂竟然沒心沒肺地搭在了對方的肩上!
她這才失魂落魄地發現,剛才她迷糊中抱住的不是絕地,而是他!
姬雙玉驚得頓時撒了手,觸電似的往後挪了幾尺,靠在了牆上,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少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