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只是沒有人可以想的時候,只能想小時候一起長大的夥伴。
但他確實想了,想了有很多次。
從決定要回國找餘玖之後,好像就總是在想,易感期外的時間,也在想。
餘玖這個人,怎麼能這樣讓人念念不忘呢?
如果現在不是在教室,他一定把人撲倒,狠狠地親他。
好像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發洩他在聽到餘玖這番話之後心裡深深的悸動。
餘玖沒搭理他後面的話,開始專心做題。
教室裡的人好像已經習慣了他們倆有事沒事就粘在一起,連班主任都不管了,其他人也眼觀鼻鼻觀心,只當沒看見了。
能怎麼辦?體力拼不過,智力也拼不過。
於是,放棄治療,直接躺平。
然而俗話說得好,秀恩愛死得快,沒過幾天,兩個人就遭報應了。
大概是有些事不能唸叨,總有玄學冥冥中促使一些扯犢子的事變成現實。
星期六的早上,餘玖被生物鐘叫醒,半夢半醒間,他感覺自己被置身在了一個酒窖裡,濃鬱的酒氣沖得他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醒過來,因為一些熟悉的東西,他整個人像被置身在溫度適宜的溫水裡沐浴一樣,舒服的第一次生出了賴床的想法。
直到他感覺到後頸濕漉漉的,有人在啃他的腺體。
夏末秋初這兩天,晉沂市下了一場大雨,持續了一個夏天的高溫被一場雨沖刷,氣溫驟降,晚上睡覺的時候,兩個人蓋上了一層薄被。
矇住的空間似乎更容易讓資訊素髮酵,兩個人的資訊素糾纏在一起,本來是旗鼓相當和諧相處,今天早上卻被alpha的資訊素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餘玖被一陣刺痛驚醒,猛的縮了縮脖子,轉頭對上一張無限放大的臉。
身後的人似乎對oga躲避的動作不滿,放在oga身前的手忽然用力,剛拉開的距離又被拉了回去。
身前的溫熱無障礙的接觸,餘玖後知後覺才發現,他睡衣的扣子都已經開了。
「……」
他沉默著和翟遲對視。
還是那張深邃的臉,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統,讓他的五官看起來非常立體,刀削斧鑿一樣完美。
同居後每天都比他晚起的人,現在正睜著眼睛精神奕奕。
窗外天光剛明,隔了一層窗簾之後,室內光線很暗,而背光的人埋在自己製造的資訊素漩渦裡,在餘玖看來相當的有壓迫感。
「你怎麼了?」
oga突然出聲,幾乎循著本能追逐資訊素的alpha意識逐漸回籠,他維持著胳膊半曲的姿勢撐了一會兒,忽然脫力似的側躺回去,把頭靠在餘玖的頸窩裡,「可能需要一支抑制劑。」
他的呼吸帶著明顯不正常的溫度,餘玖愣了一會兒道:「易感期?」
翟遲:「嗯。」
「……」
怎麼這麼突然?
餘玖瞬間僵硬了。
那天二班的一個alpha被帶走隔離之後,他偷偷查過alpha的易感期,資訊素敏感,各種慾望被無限制放大,還暴躁易怒。
翟遲目前看起來還好,但是餘玖不敢刺激他。
他僵硬地讓翟遲靠了一會兒,才控制住緊張平靜地問:「我現在能做什麼?」
翟遲道:「你那邊的床頭櫃,第一個抽屜裡,有抑制劑。」
餘玖伸手就要去拿,身前的手突然收緊:「別動。」
「……」
伸出去的手再一次僵住。
餘玖回頭道:「你還好嗎?」
翟遲誠實道:「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