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明明村裡撒過的謊。
他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
厲呈軻道:「怎麼解決的?」
「用資訊素。」
「哪種方式?」
哪種方式?
翟遲默了默。
交換資訊素,無非是擁抱,親吻,臨時標記或終身標記這幾種方式。
擁抱是最簡單也最普通的方式,但是當著別人的面,尤其是曾經和餘玖關係比較親密的醫生的面,翟遲面不改色道:「臨時標記。」
餘玖偏頭看向他。
生怕oga當場戳穿他的謊話,翟遲在餘玖開口之前握住了他的手,「乖,不能諱疾忌醫,醫生面前用不著害羞。」
餘玖:「……」
本來是有點的,但是翟遲的厚臉皮讓他長了見識,已經顧不上害羞了。
翟遲面色坦然地看著厲呈軻。
他其實也不算說謊,除擁抱以外的其他方式,他們也算是做過了,他只不過把時間順序混淆了一下。
厲呈軻目光在兩人身上輾轉,頓了頓說,「沒出狀況就好,你這種情況,因為不停用藥,你的發情期會變得非常不規律,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既然資訊素契合,平時多親近一點,總沒有什麼壞處。」
餘玖感到一絲彆扭。
他好像忘了他回別墅的目的。
他的爸媽在發生爭執,而他和別人坐在客廳裡,談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樓上摔東西的聲音已經停了,但是還能聽到爭吵聲,一個人單方面的爭吵。
吵了什麼因為隔音太好,餘玖聽不太清楚。
畢南青是一個小時前來的。
他剛出現在別墅裡,餘卉就發了一次瘋。
此時二樓的會客室裡,已經是滿地狼藉。
餘卉打理得精緻有型的頭髮,因為劇烈的動作變得糟亂,從耳邊垂了一縷下來,她面色發白,此時無力地靠在張媽身上,呼吸急促紊亂,看起來有些狼狽。
在她對面坐著的男人,面如冠玉,敦默沉穩。
他在餘卉消停下來之後,才緩緩從座椅上起身,踩著地上的狼藉靠近,在距離餘卉兩步的距離處停下。
「以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畢南青語氣輕而緩慢:「但那些事和小玖沒關係,你不該把怨氣發洩在他的身上。」
餘卉冷冷地瞪著他,「你難道沒聽過父債子償?我就是要折磨他,就是要留下他,這都是你畢南青造的孽!你想把他從我身邊帶走?你休想!」
畢南青漠然地看著她,等她狠話說完,從桌上拿過一個信封,當著餘卉的面緩緩拆開。
一沓照片被他從信封裡取出來,舉到餘卉面前。
一抹血色入眼,餘卉頓時臉色一變。
張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扶住她道:「太太,這是……」
「看來你們比我記得清楚。」
畢南青說:「他剛分化不久,第一次發情期,你拿刀在他脖子上劃下了這條傷口。」
那是一張餘玖去醫院就診的照片。
照片是偷拍的,只拍到了半張側臉,和他受傷的後頸。
劃出來的傷口很淺,到現在餘玖的脖子上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然而照片上的傷口,距離oga剛剛分化的腺體只有一毫米。
畢南青把那張照片拿開,換了下一張,「這是他中考結束,參加聚會回來晚了,你把他關在了門外。」
「不是這樣的,先生,太太她只是……」
張媽開口想要辯解,畢南青睨了她一眼,張媽立即閉了嘴。
畢南青繼續翻開下一張照片,「這是他高一入學,他拒絕你送他去學校,你砸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