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疼,好像是沙子,你幫我吹出來吧。」
荊如風不疑有它,托起他的臉:「我看看。」
正想瞧個仔細,忽聽身後一個聲音怒氣衝衝地道:「你們在做什麼?」
荊如風被這吼聲一驚,回頭一瞧,只見青珞正在臺階上,一臉的不悅之色。以他的閱歷,也只能用「不悅」這個詞來形容青珞的表情,若是換作錦心,也許能想出更貼切的,例如「捉姦在床」什麼的。
他不知道青珞為何著惱,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理直氣壯地道:「有沙子進他眼裡了,我幫他看看。」
錦心慢聲道:「是啊、是啊,有沙子進來了。」他嘴裡雖然這麼說,可那表情分明就是:沒錯,我們兩個就是在做不可告人之事。
青珞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傷都好了是不是?那還不幹活兒,我說過不會白養你的!」
「是、是、是。」錦心漫不經心的應了,就往大堂那邊去,臨走不忘拉著荊如風的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好大的醋味兒,聞著沒?」
一瞥眼見青珞的臉都快跟他的名字一樣顏色了,錦心的心裡得意的幾乎要中內傷。暗想:這回讓我抓住了你的痛腳,正好趁機報仇,當我錦心的名字是白叫的嗎?
喝走了錦心,青珞又把矛頭轉向荊如風:「你倒真不愧是大少爺,天天往我這裡跑,沒正事做了嗎?」
荊如風老老實實地道:「事情是有的,可是我不放心你這裡,怕那趙夫人又來找麻煩。對了,剛才錦心說這裡醋味很重,你聞到了嗎?是不是醋缸倒了?」
青珞的臉由青變紅,偏偏荊如風的表情誠懇無比,讓他也不能發作,深吸一口氣道:「沒錯,就是醋缸倒了。我看你閒得沒事,不如幫我去進貨吧。」
荊如風不疑有它,道:「也好。」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櫃檯上,青珞從夾層中的鐵匣子裡取出一錠銀子,道:「正好,米也沒了,你幫忙買一石。一定要城西那間『亨元米莊』的。」
夥計朱小毛正巧從櫃檯前經過,插口道:「不對啊,前兩天我才跟胖子進的米,這麼快就吃完了?」
青珞白他一眼:「這幾天客人多,當然吃得快。」
又道:「面也要補一些,要城北『何記』的。」
朱小毛又忍不住插口:「小老闆,咱們家米麵不都從亨元米莊進嗎?」
「客人說何記的面好吃。」說到這裡,青珞一抬鳳眼,冷冷地道:「你在這裡閒磕牙不幹活,是不是想讓我扣你工錢啊?」
「我哪兒敢啊……兩位,裡請!」朱小毛把毛巾往肩上一搭,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隱隱聽著青珞說:「醋要城南『意生源』的,老字號,味陳。」心想從城北走到城西,再到城南,大半個京城都跑遍了,荊少爺不到天黑怕回不來,小老闆這不是存心折騰人嗎?
第十五章
荊如風果然到日頭落山才回來,錦心冷眼旁觀,青珞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樣早被他盡收眼底。心中冷笑,看上人家就直說,裝什麼清高?你還當你自己是什麼三貞九烈嗎?
眼看荊如風一腳邁進門,青珞正要迎出去,他連忙硬生生插到兩人之間。「啊呀,荊少爺,這一路走得很辛苦吧?你看看你,臉上還淌著汗呢。來,我給你擦擦。」
手才舉到半空,忽然被另一隻手抓住。錦心心想,發作了,這大庭廣眾之間撒潑,看你丟不丟臉。
正想著,只見青珞奪過自己手上的手巾,往前一丟,那手巾就衝著自己的臉罩了過來。
「剛擦完桌子的爛抹布,還去給人家擦臉,我店裡的名聲都被你搞臭了。」
毛巾好像真的有點怪味,嚇得錦心趕緊跑到後院打了盆水洗臉。他一邊洗一邊懊惱地想,自己一定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