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了那些繩子,男人抓起青年的手,暗自讚嘆了下,這光滑細膩的面板,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忽然,那人的手指動了動,男人尷尬的放開手,看著青年緩緩睜開眼睛。
「……」
剛想說什麼恐嚇青年,卻見他再度閉上了眼睛,連一絲驚恐也無。
這群威武雄壯的漢子面面相覷。
這,這反應怎麼和想像的不一樣啊!!!
「喂,小子,給我醒醒!」為首的男人表示,他作為綁匪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在他的吼聲中,青年終於再度睜開了眼睛,卻也是十足的困頓迷茫。薄唇微啟,青年開了口。
「殺了。」
男人還未理解青年話中的意思,便已經屍首分離。
跪在滿地血泊中的,是周身被黑色包裹的暗衛。
青年抱著腿,將下頜搭在膝蓋上,半闔的雙眼中霧氣迷濛,「過來…」他說話的聲音很是含糊,就像在夢囈,「抱…孤。」
暗衛的動作微頓,卻還是依言來到青年身側,小心翼翼的將青年抱起。
青年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便閉上了眼睛。
「說。」青年伸出雙臂,環住暗衛的脖頸,低聲命令。
暗衛知道,自己的主人是在指什麼。
走過一地的血腥,暗衛低聲稟告。
「啟稟陛下,宮中並無大事,易容成陛下的影衛未被識破,妃嬪們也都安分守己。」
青年並未有所回復,暗衛繼續說道。
「沈大人已經在武林盟中滲透了大半的勢力,現下,武林盟也不過是無主的散沙,想必不日,便可收歸陛下。」
青年低低的說了一聲,「沈卿…看好他…」
暗衛恭敬應下。
他知道主人的意思。
監視著沈大人,若有異動,就地誅殺。
青年忽然放下了環著暗衛的手臂,暗衛瞭然,輕輕將青年放下。
青年虛軟的雙腿踉蹌了下,扶著暗衛肩膀,方才漸漸站直了身體。
緩慢的為自己攏好衣衫,青年低下頭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暗衛。
「魔教…如何。」
暗衛垂下眼眸,機械一般的回答,「陛下恕罪,曾經在魔教埋下的暗線,未能留存。」
青年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懇求陛下,」暗衛將頭低的更低,「不要以身犯險。」暗衛的聲音很輕,語氣中夾雜著微弱的顫抖,「那人身份成謎,且與武林盟主關係匪淺,吾等無能,恐難敵歐陽…」他的話語,在青年冷厲的眼神中漸漸消失。
「孤…」青年微伏下身,抬起暗衛的下頜,神色淡然,卻莫名的讓人心生恐懼,「…是王。」
他只說了這一句,便止住了暗衛的話語。
王的話語,不容置喙。
「魔教一事,孤自有辦法。」青年站直了身體,目光從暗衛身上收回,「沈卿若是安分,便留著他,為招安魔教盡心。」
他揮了揮手,暗衛便再度消失了蹤影。
歐陽子軒太過敏銳,暗衛不能離青年太近,因此才會讓賊人有可乘之機。若是青年執意要去魔教,暗衛也只能想辦法混入魔教之中,在危機中保護陛下。
即使捨命,也定會護的陛下週全。
當司卓再見到這位坑他無數次的王上的時候,那貨正坐在街邊,像個小孩似的在地上畫著什麼。
司卓氣笑了。
呵呵,敢情這位不是被擄走,是自己跑出來的?!
不對啊,他不是還被點著睡穴嘛!
裝作看不見旁邊指指點點的人,司卓快步跑到他身邊,冷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