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應該是錯覺。
…………………
奚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只是向前奔跑著,沒有目的,只是向前。
再度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金色。
茫然的坐起身子,奚景一時竟不知身處何處。
「皇上,」低沉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響起,「臣救駕來遲。」
奚景卻沒什麼反應。
好半天,他才轉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
「沈…」出口的聲音很是沙啞,「沈卿。」
青年一身藏藍色的官服,跪在地上請罪。
奚景的身體沒有一處不在痛,然而這種痛楚卻讓他更為清醒。
他走下床榻,一步一頓的走到窗邊,他這才發現,剛剛的金色,是外面的朝陽。
看著這種顏色,奚景忽然後退了一步。單薄的身體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在地。
跪在地上的青年沒有去扶他,而是看著奚景自己站穩了腳跟。
「墨一呢。」奚景問了一句。
青年沒有回話。
啊,死了嗎。
奚景眨了眨眼睛,神色平靜。
「將軍,」奚景轉過頭,第一次正視跪在自己腳邊的人,自己的臣子,「孤有一事相求。」
沈鈺低下頭,「臣惶恐。」
奚景朝他走過去,步伐雖然還有些漂浮,眼神中卻再無一絲迷惘。
那個人…還在等著他。
要去救那個人才行。
奚景彎下腰,把沈鈺扶起來。他的神色平靜,是獨屬於王的驕矜和冷傲。
就像大夢一場,奚景終於醒了過來。
有人將陷入泥沼的他拉回了地面,戳破自欺欺人的謊言。
「沈將軍,」奚景看著沈鈺,眼中的光亮依稀有幾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少年的影子,「孤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王。」
………
司卓在敖嶽那兒,過的還是很舒坦的。
懶洋洋的窩在躺椅上,享受著暗衛哥們給扇扇子,司卓完全不像個被軟禁的人。
「大力點。」司卓擺擺手,那語氣不要更欠揍,「熱。」
自從上次和奚景分別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司卓卻依舊沒有絲毫擔心。敖嶽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一開始還每天都來司卓這裡,即使總是會被氣跑,但後來好像出了什麼事情,敖嶽經常一連幾天都看不見人影。
司卓當然樂得清閒,說話很累的好嗎。
算了算日子,大概差不多了吧。
果然,隔日,神色陰鬱的敖嶽就找上了門。
那時候司卓正在下棋,手執白子,正思考要往哪裡落子,房門就被砰的推開。
司卓勾起笑容,一揮手將棋局打散,神色不見半點惱怒。
「喲,好久不見。」
敖嶽皺著眉,幾步走到司卓面前,掐住他的脖頸,聲音中滿是暗沉,「他來救你了。」扯出一個笑容,敖嶽的眼中卻是冷的,「開心嗎。」
司卓嘴角的笑容加大。
終於來了。
主角你的效率有點低啊。
想要扯開敖嶽的手卻沒能成功,司卓沒有絲毫抵抗,「放心,不會讓他殺了你的。」
敖嶽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出聲。
司卓也不在乎他的表情,反正自己的計劃成功了,有什麼關係呢。
破開魔教大門,男子一身戎裝,冰冷的鎧甲折射著光芒。他騎在高大的馬匹之上,神情冷漠又讓人忍不住仰望。
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指前方,語氣低沉而又穩重,「殺。」
身後的兵士高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