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和部分沉溺享樂地軍閥當街搶人拖入巷子————尖叫,哭泣,呻吟,毆打,失去道德壓制,失去秩序的社會放大了人性中醜陋地一面……
顧天麟沉下臉,邁進小樓。營長見狀也不敢多言,引著人拐入囚室。
小樓外面毫不起眼,裡面卻是十步一崗,安靜的滲人,腳步聲啪啪作響。來到一扇門前,守衛開啟鐵門上的小視窗,退了下去。顧天麟透過視窗看去,一眼就看到一個人縮在裡面,才十幾日不見,若不是知道這裡關得是誰,他都認不出這脫了人形地就是錢彪!
這間牢房空間很小,成年人根本無法站直身體,躺下也躺不下,人在裡面只能蜷縮坐著,門一關裡面漆黑一片,死寂狹小,沒有時間,沒有聲音,連空氣都希薄。在裡面呆幾個小時都能把人逼瘋,營長介紹“他在裡面關了兩天了!”
說話期間,顧天麟注意到錢彪根本沒動,不知睡著了還是昏迷著。不過,他不同情錢彪,有些事敢做就要付出代價。
李鵬飛弄垮錢彪的手段顧天麟大概瞭解一些,藉著江左太郎的身份定了通敵賣國罪,以前過河拆橋地事情錢彪沒少幹,想拉他下馬的人很多,後面只要推波助瀾一番,錢彪下場可見一斑。
顧天麟並不同情錢彪。早年錢彪糟蹋的人不知幾凡。這次錢彪落馬,最可悲的是他後院那些男孩女孩。這些人大多數年幼時就或賣或搶,落入錢彪手裡。他們沒有一技之長,做不了正經營生,更別提嫁人,娶妻。有些乾脆破罐子破摔用遣散費買了房子,門前徹夜掛起紅燈籠……
最後看了幾眼錢彪,顧天麟對營長點頭“走吧,江左關在哪裡?”
營長領著,幾人一路上樓。這層樓裡明顯房間少了很多,全副武裝執勤的守衛也更加肅穆。
來到走廊盡頭,營長出示了證件和批條,每個人都仔細搜身檢查過,守衛士兵才開啟牢房門,人卻沒走,監視著牢房。
“江左太郎。”顧天麟走進去,打量坐在床上的人,顯然這裡環境比樓下好很多。江左太郎半躺在床上,抬起頭來,看到是顧天麟立刻滿臉猙獰地要撲過來,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日語,情緒很激烈。警衛小周擋在顧天麟前面戒備著。
然而沒等小周發難,江左太郎突然渾身顫抖,嘴裡發出十分痛苦的聲音,踉蹌著撲回床上拿起一個針管對著胳膊紮了下去,……
顧天麟瞳孔收縮,嘴裡吐出兩個字“嗎啡?”
營長點頭,“可以止痛,他受傷後耐不住疼,大夫只好給他用了嗎啡。後來他一疼就用,已經離不開了這種藥。不過大夫說他受傷特殊,已經無法恢復。”
顧天麟當然知道嗎啡是什麼藥。鎮痛,效果很強,連續使用會上癮,是比大煙更恐怖的東西。
大夫不會不清楚嗎啡的藥性,卻沒有阻止江左太郎…………
也好,以江左家的背景,江左太郎還不能輕易死,顧天麟嘲諷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李家。
“老爺,西蒙先生來訪。”下人敲了書房門恭敬道。聞言,李鵬飛放下手中檔案,整理辦公桌“好好招待西蒙先生,我馬上過去。”
科斯特…西蒙,一個有著棕色頭髮,眉骨突出,高鼻薄唇的德國人。
楊賀端著托盤過來就看到這個外國人坐在廳裡,心裡有些驚訝,不過馬上垂眸,專心把托盤裡的茶水果品擺好,最後一聲不吭恭身退回廚房,在這當下人的日子,時時刻刻提醒著他,當初那個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楊家大少爺已經不存在了。
西蒙多看了兩眼這個長相漂亮的東方男僕,象徵性地點了點頭,當做謝意。轉而打量周圍。
李家如今的擺設佈置都有所改變,米白色地毯,同色沙發,淺咖啡色木質茶几,上面還擺著造型簡單粗陶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