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你這條命幾年前就是我救來了,說吧,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慕容逸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只是那抹笑漸漸變的輕蔑,眼神深邃得看不到底,與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眼神相對時,令對方一個寒噤,竟忘了回答。
“若不是她僥倖逃過一死,本王也不會輕易放過你”,慕容逸挑了挑眉,聲色悠閒的說道。
“不可能,被鳳靈劍所傷的人,不可以活的下來”黑衣人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否認自己聽到的事實。
“呵”淡淡一笑攝人心魄,慕容逸端倪著眼前人,好心的解釋道:“她剛剛進牢房就碰巧被罪犯奪了身上嫁衣,所以,你殺的只是跟她在同一間牢房裡的罪犯”。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慕容逸已經斜躺在廂房的軟榻上,他輕挑鬢間一縷秀髮,嘴角溢位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慢理斯條道:“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現在混入皇宮……”
********
自那日血案發生後,未央就被另外關在一間守衛嚴謹的牢房。
那間牢房雖乾淨,卻空無一物,地上連根保暖的稻草都沒有,四面八方都是堅實的牆壁,只留有一個小小的鐵皮牢門。
之前那間牢房雖骯髒潮溼,但好歹還有間窗戶可以看向外面的天空,至少能分辯的出白天與黑夜。而現在,牢門一關,裡面就漆黑一片。
曾跟她同住的瘋女人就那樣死在她面前,她駭人的死相一直在未央腦海中揮之不去,如今又被關在這麼一間不見天日的暗室,著實恐怖的緊。
不覺間,又回想起那晚發生的一幕,那個黑衣刺客分明是看清瘋女人身上的豔麗紅妝才下手的,那麼說來,其實黑衣人要殺的人其實是自己。
如果是這樣。
未央眼中一片空茫。這意外的訊息並沒有讓她有任何的沾沾自喜,反而刺激了她心中本就波濤洶湧的恐懼。那個要殺她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容不下她?
慕容逸?
因為她拒婚令他惱羞成怒,所以聘來刺客殺人滅口。
但想到慕容逸那日的笑意。她緩慢的搖了搖頭。那笑極美,妖嬈婉轉,那絲笑像譏諷,像憐憫,又像是安慰。只肖一眼,便有直覺告訴她,絕不會如此。
那會是?……突然,她恍然大悟。那晚,黑暗間劍過破空的蕭殺聲跟第一次迅速指向她喉間的聲音一模一樣。她學劍時便聽沈七講過這世上的各種寶劍的特色,而有一種為女子所用的劍,劍身乃玄冰寒鐵所鑄,劍柄縷空,打鬥時能透過風發出淒厲的類似於鳥類的嘶鳴聲,藉此隱亂自己實際招式並干擾對方,名曰“鳳靈劍”。
那日在傾王府,她便被那種寶劍指過一次,因為那劍破空時的淒厲聲當場震住了她,所以一直令她記憶猶新。
那個跟她在王府有過一面之緣美麗清雅,高貴絕俗的女子。
自第一次相見,她目光中便對她有了很深的敵意。
那種敵意,以前也一直在樓裡一些姑娘眼中見過,尤其是當自己鍾情的公子懷裡抱著別的女人。
未央抿了抿唇。如果是這樣,便明白了。
☆、第二十八章:牢獄生活
未央覺得,自己就像活過來了一樣。
空蕩而狹窄的牢房裡一片冰涼,她倦縮著身子坐在角落依然覺得渾身止不住的冷,而偏偏越是這樣,思緒就越是清晰,清晰到屏息之間能聽到脈絡裡溫熱的血液緩緩流動的聲音,也更加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她攏了攏滑到臉邊的長髮,抱著雙膝將腦袋埋首在臂彎裡,鋪天蓋地的難過在黑暗裡慢慢變成嚶嚶的哭聲飄蕩出來,逼仄的天牢裡,沒有一絲光亮。她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覺得難過,越難過就越是抑制不住哭聲,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哭到沒有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