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恕下官直言,強龍不壓地頭蛇,太師還是小心為上。」
「那你怎麼敢在他們頭上動土!」
「因為我是捕蛇的獵人!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的爪子一根根掰斷,讓那些躲在幕後的人為成千上萬因他們而死的百姓陪葬。」
龐太師一臉震驚。
他猛然發現,自己被楊宗謹給帶偏了道路。原本想說的話一句沒說出來,反倒是讓楊宗謹在自己面前展現出狠厲的一面,還有不屈不撓的決心。
「賢侄……」龐太師正要試圖導回正途。
卻見楊宗謹一臉醉笑:「太師,小侄酒力不足,已經不能再飲。」打了個酒嗝又道:「恕小侄失陪,要回家好好的休息。」
龐太師可不信楊宗謹醉了,冷笑道:「賢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那時可就是一拍兩散。」手中的酒杯徹底的捏碎,酒水沿著他手的虎口流了下來,灑落一地。再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碎片扔了一地。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同時更是警告。
楊宗謹卻依舊一臉醉笑,說道:「太師恕罪!小侄這就告辭了。」走了幾步回頭看著滿臉怒意的龐太師,又道:「太師一心為了地方著想,地方何曾為太師著想。就算最後得到什麼,那不過是別人牙縫裡擠出來的。」說完,大笑而去。
龐太師一臉震驚,心裡琢磨這話的深意。
向左君趁機來到龐太師跟前,獻策道:「太師願意,小可立即結果了這小子的性命。」手裡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龐太師冷哼一聲道:「胡鬧!要是那麼容易殺他,我何必等到現在。昨晚你的人就可以結果他,留下他對我們有利。」
「可是……他一心想殺我們這些人,小的們怕……」
「怕什麼!別看楊宗謹行事作風有些狠辣,但他不會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冒然對人動手。只是他不按章法而已,不用太擔心。」
「可是……」
「我們還要留著他對付你師父曲驚雲她們,必須小心。」
「是。」
龐太師說罷,起身離開。
向左君目送龐太師遠去,但心裡對於楊宗謹總是懷恨在心。如果不是楊宗謹多事的話,他的勢力就不會這麼輕易被犧牲掉。還有他用鬼怪運糧的糧食,也不會被輕易發現。心起歹念,又怕龐太師知道後見怪。不甘心失敗,最終決定出手。
但向左君不打算用自己的力量,而是藉助當地的土匪勢力。
楊宗謹對此一無所知,佯裝酒醉逃離州府。出了州府不到一里地,便醒轉過來。
「太師差點向我攤牌,這可怎麼辦!」楊宗謹心裡不禁擔憂起來。
在廬州地界,還沒有人可以和龐太師抗衡。錢惟濟差點火候,勢力也不允許他高調。而自己勢力單薄,又在地方沒有基礎。倘若正面發生衝突,後果可以預見。
「該怎麼辦呢?」楊宗謹想不出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有人輕拍他的肩膀。
嚇得楊宗謹回頭一看,竟然是錢惟濟。在錢惟濟的身後,是他的轎夫和護衛。
不知道什麼時候,楊宗謹竟然自己走到了街道正中間,差點被馬車撞到。
錢惟濟笑道:「我在府上略備薄酒,不知可否賞光。」
「這……」楊宗謹有心拒絕,但是想不到好的藉口。
錢惟濟又道:「提刑大人在這裡有些時日,本官一直沒有機會做東。還請提刑屈尊降貴,到鄙人府上喝一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楊宗謹倘若要是不識抬舉,麻煩就來了。
「請錢大人在前帶路!」楊宗謹叉手道。
「甚好!」錢惟濟也不坐轎子,就引著楊宗謹往他的府邸方向信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