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笑一直是笑而不語。
等到一切步入正軌,蕭笑道:「你怎麼問都不問就原路返回?」
楊宗謹道:「大哥是不會害我。既然訊息已經傳出,我再去江魚鎮也就沒有任何實質的意義。」
蕭笑哈哈大笑,拍著楊宗謹的肩膀道:「果然小兄弟對我胃口,我的確是來向你示警,免得你走冤枉路。」
「請問……」楊宗謹突然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是什麼組織,讓大哥親自出馬。」
「這個組織的名字叫元一盟,幕後之人暫時不瞭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朝廷中人,否則不可能在江南羅織出這麼大的一張網,讓老弟無處躲藏。」蕭笑說完,猛地灌了一口酒。
楊宗謹沉吟片刻,認可的點頭道:「大哥說的有道理。沒有官府的配合,確實難以成事。想要官府高協同的配合,這必須是朝廷有人,還深諳官場套路。」
「正是。」蕭笑道。
「它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具體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可以想一下整個江南茶農幾乎都在它的掌握之下。行事一直很低調,便可窺見一二。」
「這麼龐大,居然沒有引起朝廷的主意。」
「不對。」
楊宗謹略感吃驚,忙問自己為什麼說的不對。
蕭笑道:「其實朝廷早就有所留意,只是……太宗當年就設計過貼射法,結果遇到巨大的阻擾,無疾而終。」
貼射法始於太宗淳化三年,這次在李諮手裡完善推行。但是必須指出,當年貼射法受到當時江南一帶巨大的阻擾和反對,最終無疾而終。
現在剛推行,又受到巨大的阻擾。
在貼射法之前推行的是折中法,即不同產品之間進行相互的折價用以兌換,當時的折中法具體為商人運糧草於邊塞下,按照運輸距離的長短折算價格,接受糧草的機構發給商人憑證到京師去換取錢財,或者到江淮荊湖地區換取等價的茶鹽。
這些未觸及到生產和收購環節,水分就非常的大。
而貼射法就觸及到收購環節,這就像在菜市場買菜的採購人員,油水非常的大。
「觸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嗎?」楊宗謹一陣頭疼,這可比查案難多了。
「盛極必衰,物極必反。」蕭笑道,「恰恰是因為元一盟勢力龐大,又掌握了江南不少的稅收,據說已經有些別的心思。但是總壇和分壇具體在哪裡,沒有眉目。」
楊宗謹道:「這樣說的話,我就明白了。」
車隊原路返回以前的小鎮,再從小鎮往南而行,直奔江寧。
到某個無名小鎮,趕上天色變暗,就在那裡暫時歇腳。
晚上,楊宗謹借著燭光看江南一帶的地圖。上面畫的的線路用細線標註為小道,而粗線則表示大道。
雖不十分準確,卻有八分準確。
李媗之端著茶前來,看到楊宗謹手裡的地圖,笑道:「夫君在老地圖的基礎上,繪製這樣一幅地圖,所為何事?」
楊宗謹放下地圖,接過李媗之遞來的茶,笑道:「我嘗試著站在敵人的角度上思考問題,得出自己的結論。」
「哦?願聞其詳。」
「這分壇和總壇的設立各有章法,總壇就不說了。只說分壇,既然是籠絡茶農的人設立,那麼這個人一定有商業頭腦。他就會把自己的分壇設在各個要道,這樣不僅有利於直接控制茶市,還能隨時有別的動作。」
楊宗謹在地圖上用毛筆,標註出一個個小點。其中江魚鎮就處在大湖邊上,又是陸地樞紐,也就赫然在列。
李媗之看過之後,豁然開朗。
「是呢。這樣已標註,就一清二楚了。雖然只是推測,卻已經很對得起我們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