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許琳冷笑,「我只相信事實,相信確鑿的證據。再說,傳言中可有人比你的嫌疑更大。」
「誰?」
「你真想知道?」
「當然。」
「確定可以公私分明?」
「你覺得呢?」白中元聲音冷了些。
「好吧,反正這也算不得什麼秘密了,直說也無妨。」許琳深吸口氣,吐出了三個字,「你父親。」
「他?」白中元皺了皺眉頭。
「沒錯。」
許琳點頭,隨後才小心翼翼的說道:「據我瞭解,白志峰在爆炸案剛剛發生後便趕到了現場,足足比分局的人快了十分鐘左右。十分鐘說長不長,可說短卻也不短,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意味著可以做出很多事情,比如轉移走那筆錢。」白中關的臉色有了陰沉,「局領導也有此懷疑?」
「難道沒有嗎?」
話說到此,許琳壓低了聲音,語速也快了幾分:「如果不是懷疑到了白志峰,他為何會提前內退?如果不是自身不乾淨,為什麼他不向局黨委申請複議?如果不是早有預謀,他怎麼可能在第一時間抵達現場?」
「……」白中元沒有說話。
「生氣了?」許琳也覺得有些話說重了。
「沒有。」白中元搖頭。
「那最好。」目光凝視片刻,許琳放鬆了下來,「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儘管看起來你父親嫌疑很大,可我不相信是他動了那筆錢。」
「為什麼?」白中元追問。
「因為他沒有動機。」許琳解釋著。
「沒有動機,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白中元不動聲色的點著頭,可思緒早已飛回到了半年之前。
第十二章 風雨欲來
在白中元緘口不言後,許琳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偶爾用餘光瞟過,卻再也無法洞悉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沉默的氛圍總是要有人來打破的,之前是白中元,於是這次許琳開了口:「能說說你的未婚妻嗎?」
「她?」
白中元總算是回過了神,而後露出了頗為費解的表情:「剛才我已經明確的說過了,關於她的一切在記憶中都是空白的,不是我在故作隱瞞,而是真的不知從何說起。怎麼,你對她感興趣?」
「只是有些好奇。」許琳面色不改。
「不不不,不是好奇。」白中元連連擺手,「你對爆炸案好奇可以理解,可對「她」好奇是不正常的。」
「為什麼這樣說?」
「用你們女人的話說,直覺。」白中元指了指頭,又說,「況且在剛才的談話中,你已經有所暴露了。」
「暴露?」許琳皺了皺眉頭,似乎在回憶問題出在了哪裡,思忖稍許索性直接問了出來:「暴露什麼?」
「暴露了你關注的重點。」對於這點,白中元覺得沒有必要賣關子,「你在講述半年前的爆炸案時,不是以局外人的身份,也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的,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這有什麼不正常的?」許琳辯解。
「如同行為一樣,人的言語也是受到心理支配的。」話說到此,白中元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但可以肯定,你真正感興趣的好像不是那起爆炸案,而是我的未婚妻。」
「白中元,你這自以為是的臭毛病可真是夠討厭的。」許琳冷笑一聲,面露譏諷,「我之所以站在她的角度去做講述,是因為那樣看待問題才最客觀。如果換做你或者犯罪嫌疑人,都勢必會有所偏頗。」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白中元翻了個白眼,隨後將車停下開啟了車門,「到了,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