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指紋和血樣是屬於同一個人的?」白中元若有所思。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一種猜測。」周然進一步解釋道,「單獨出現的指紋十分的可疑,極有可能就是案發當晚留在門把手上面的,而玉墜當中的血跡,也是在那晚浸入其中的,這還不值得深思嗎?」
「的確值得深查。」這點,白中元不會否認。
「那就是白隊的事情了,這方面我就愛莫能助了。」周然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這句略帶推諉的話,給白中元提了個醒,於是開口問著:「周然,那枚指紋你也比對過資料庫吧?」
「做過比對,同樣找不到匹配的人。」
「你能再做次檢索嗎?」
「犯罪資料庫中的嗎?」
「是的。」
「目標人叫什麼?」
「蘇浩。」白中元臉色有了些黯淡,「四年前他因為故意傷人案被判刑三年,資料庫中應該有相關的備案。」
「著急嗎?」
「最好儘快。」
「那我現在就去技術科。」
「等等……」技術科這三個字,讓白中元想到了秦時雨,頓時又有了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下去。
這顯而易見的遲疑,讓周然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笑了笑:「白隊放心,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兒的。」
「其實知道也沒什麼,我主要是怕……」白中元絞盡腦汁思索著合理的藉口,卻始終不得圓滿。
「怕人誤會是吧?」不得不說,周然這句解圍的話也很牽強。
「可以這樣說。」白中元順坡下驢。
「那好,我會儘快給你答覆的。」說完,周然站起了身。
「嗯。」白中元知道,對方這是在下逐客令了,於是提出了告辭,「周然,以後我們會和諧相處對嗎?」
「當然。」周然點頭。
「再見。」
「慢走。」
離開小樓之後,白中元腳步緩慢的向著大樓走去,有些東西他想不通,周然為什麼會留有爆炸案中法醫物證的鑑定備份。雖然她找了個看似無懈可擊的理由,但這也著實牽強了些,況且在省廳和市局先後下發紅標頭檔案對爆炸案相關一切進行封鎖情況下,她那樣做本身就是違紀的。
違紀的事情,在各行各業中都不鮮見,可在那般局勢下,在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大案中違紀,這就發人深省了。
「難道,她也是奔著爆炸案來的?」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便被白中元否定了,因為他思來想去都無法將周然與爆炸案直接聯絡起來,哪怕是間接的痕跡都窺尋不到。
尤其是想到周然對待本職工作的態度以及學習精神後,白中元搖搖頭摒棄了腦海中的雜念,自嘲的笑了笑。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驚弓之鳥,輕微的風吹草動都能緊張不已,已然有些神經質了。
「也許,她真的只是為了成為一名優秀的法醫吧?」
低頭看看手裡歸還的玉墜,想想兩份兒血樣的檢測結果,白中元愈發鑑定了這一看法。與此同時,大腦中的另外一幅畫面也浮現了出來,稍稍做出回憶後,他急匆匆朝著許琳的辦公室走去。
敲門沒有反應,白中元輕輕推了推,進去發現許琳依然不在,反身鎖門之後朝著角落的櫃子走去。許琳剛剛搬到這間辦公室不久,很多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和置換,於是白中元掏出鑰匙輕而易舉的開啟了櫃門。
櫃子裡都是資料夾和檔案袋,白中元翻了好一會兒,才從當中抽出一個泛黃的信封,吹吹上面的塵土後,這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信封裡面是一張紙,確切的說是一份兒認罪書,白中元沒有閱讀上面的內容,而是直接檢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