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言的命令下達,在場的每個人都忙碌了起來,而這也體現出了支隊人員的素質和能力,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這一忙,便是整晚。
當現場清理乾淨,當2201和2202的房門被貼上封條,當白中元他們返回支隊,已經是上午的八點鐘了。案件緊急,早飯被直接送到了會議室裡,方言在稍稍墊補之後,示意謝江首先通報進展情況。
(1)在鄰省警方連夜偵查之後,基本摸清楚了邱宇墨的情況,他的戶口在上大學那年轉出,畢業之後沒有遷回。至於懸樑上吊一事,很多村民各說不一,匯總知情人的所說的情況之後,傾向與此人屬於「假死」。
(2)與邱宇墨的大學取得了聯絡,走訪調查後發現,他自從畢業之後,就將檔案掛在了人才市場中。2015年之前,掛靠檔案是需要繳納費用的,但一直都聯絡不上邱宇墨,始終處於失聯的狀態。
(3)書童創辦的是一家婚戀網站,在全省來說規模首屈一指。調查之後發現,這個人檔案和履歷幾乎是空白的,與相關部門取得聯絡後得知,婚戀網站創辦初期是有著扶持政策的,審核相對較松,可能鑽了這方面的空子。
(4)對邱子善再次進行了提審,膚蠟沒有給出合理的解釋,出售矽膠肌肉的店家可以證明沒有過這方面的交易。
(5)經過全面的調查,可以證實邱子善沒有其他子女,只有邱宇墨一個兒子。
(5)蔡湘琴的情況已經摸清楚,女,五十五歲,個體戶,經營一家棋牌室,生活作風很不檢點。其丈夫名叫柳炳權,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坐過牢、蹲過看守所,進派出所更是家常便飯。
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個女兒,名字叫——柳莎。
「柳莎?」許琳忍不住低呼一聲。
「原來是這樣。」白中元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根據目前情況來看,事實很可能邱宇墨和蔡湘琴之間有著某種見不得光的骯髒交易,而柳莎正是交易的籌碼,這或許就是她失去了自由的原因。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賭徒幹不出來的。
包括——賣兒賣女!
「其他情況呢?」目光望向秦時雨和周然,方言的語速加快了幾分,「昨晚提取的檢材當中,有沒有重要的線索或發現?」
「有。」周然開口的同時,拿出了幾份兒鑑定報告。
首先,2201衛生間提取到的血痰,與醫院消防通道中的是屬於同一人的。
其次,2202房間中椅子上、床上,沙發上的血跡鑑定與血痰不一致,推測應該是屬於柳莎的。
再者,茶几上的玻璃杯裡以及冰箱瓶罐中的血液是豬血,玻璃容器中浸泡的塊狀物是牲畜臟器,鑑定比對後為豬肺。
最後,經過dna鑑定,可以證明邱子善與書童有著直接血緣關係。
「父子?」方言問。
「是的。」周然點頭,「這個我做過反覆的確認,是絕對不會錯的。」
「也就是說,書童果然是邱宇墨。」許琳面色複雜的轉頭,「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我仍然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是指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而是你的嗅覺和洞察力,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之外。」
迎著對方的目光,白中元的表情有了些不自然,有些做了隱瞞的情況一時無法明說,除了秦時雨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在案發當晚見過嫌疑人,並與之有過簡短的交談。而這,恰恰就是否定邱子善為連環案真兇的關鍵原因之一。當然,佔據比重最大的還是邱子善種種行為違背了犯罪邏輯。
至於將邱子善和書童聯絡起來,這裡面就不存在任何「作弊」行為了,完全依靠的是白中元對於細節的甄別、對於證據的補充、對於案情的推導、對於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