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白中元點頭,「連環案到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我們必須抓緊,不能再出現任何的差池。」
「周然,開始吧。」方言朝著遠處喊了一聲。
「老方,那個刀疤男的口供錄了沒有?」
「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方言從一名刑警手中取過了筆錄,「據他說,邱子善隔三差五的便來這裡購買豬血和肺臟,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昨晚他要關門時,邱宇墨帶著柳莎來到了這裡,報上邱子善名號後說介紹來採購的,提出了要在這裡過夜,並支付了一萬塊錢,讓他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並承諾今早離開。」
「後來呢?」白中元懶得翻筆錄了。
「後來就是今天早上了,他來了之後發現邱宇墨已經被鋼筋貫穿釘在了牆上,柳莎也陷入了昏迷。」稍作回憶,方言繼續道,「對了,他只比我們早來了一刻鐘左右,而且邱宇墨對他說過,如果臨死之前警方找不到這裡,那就讓他在身死之後報警。這些都反覆核實過,不存在撒謊的可能。」
「他不住在這裡嗎?」白中元覺得這點兒比較奇怪。
「不住。」方言搖頭,「距離屠宰場一公里外有個養殖場,他住在那裡,白天會帶豬過來宰殺。」
「嗯。」白中元疑慮打消。
「方隊,白隊,你們來一下,死者胃裡提取到了東西。」就在沉默下來的剎那,不遠處傳來了周然的聲音。
「是什麼?」跟在方言的身後,白中元問著。
「拇指肚大小的塑膠棒,被纏的很緊。」稍作停頓,周然又說,「一張記憶體卡,一截切斷的尾指。」
第八十二章 不寒而慄
於屠宰場見到邱宇墨的時候,他的身體被鋼筋洞穿,失血過多的情況下已經是奄奄一息。儘管醫護人員進行了全力的搶救,依舊沒能保住一條命。他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承認了犯下的罪行。
可刑事偵查講求的是證據,而非嫌疑人的一面之詞,這是不容動搖的根本原則。而這也正是白中元所擔心的地方,全部的希望都維繫在了邱宇墨最後的那句話上:「我,我死了以後;切,切開我的胃。」臨終的末句,往往是遺言裡的重中之重,足以說明其含義之深,其寓意之強。
白中元做過很多種推想,卻著實沒有想到邱宇墨的胃容物裡面會有記憶體卡,更沒有想到會有一截斷指。記憶體卡和斷指被保鮮膜封閉起來,外面包裹上了一層塑膠布,在透明膠帶的纏繞下,確保了不會受到汙染和損壞。
「邱宇墨臨死之前坦白了罪行,由此可以推斷出記憶體卡中的東西應該是與連環案緊密相關的,極可能就是我們苦苦尋找的直接證據,可這斷指該如何解讀?」仔細打量過後,白中元可以確定這是尾指的第一節 ,而且是被利器切下來的。
「白隊,初步推斷,這節手指是用雪茄鍘刀或者指環刀切下來的,刃部極為的鋒利,創切面受力較為均勻。」周然解釋道。
「嗯。」認可週然的話之後,白中元皺了皺眉頭,「我想不通的是這斷指的寓意,因為連環案中並沒有與此相關的徵象。」
「我相信邱宇墨不會無的放矢。」方言接話道,「斷指既然被他吞進了肚子裡,就足以說明此物的重要性。」
「方隊,萬一他故弄玄虛呢?」周然謹慎開口,「邱宇墨這個人極為的狡詐,會不會臨死又設下了一局?」
「周法醫,你多慮了。」白中元搖頭,「我承認,邱宇墨的犯罪智商的確是很高,連環案從佈局到逃匿也彰顯出了他細密的心思和謹慎的本性,但我還是覺得方隊說的有道理。他臨死之前懇求我們無罪釋放邱子善,僅憑這一點他就不會耍花招。」
「我明白了。」周然若有所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邱宇墨的變相妥協,抑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