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開鎖,趁著意識還算清醒,白中元編輯資訊發給了許琳:「明天把衣服和飯錢還你,從此兩不相欠。」
這一夜,屋子裡的燈沒有關……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給已經耗乾電量的手機充上電後,白中元走到陽臺開啟了窗戶。外面秋風作響,呼吸幾口涼爽的空氣轉身時,看到許琳正站在樓下的車旁,抬頭望著視窗處。
洗漱穿衣,白中元下樓徑直走到對面,將熨燙好的西裝和皮鞋放到了後備箱上,而後又從褲兜裡掏出了三百塊錢:「這些東西還給你。」說完轉身就走,那副冷漠決絕,只有在面對白志峰的時候出現過。
「非要這樣嗎?」
許琳看起來很憔悴,像極了一夜沒睡的樣子,略顯沙啞的聲音中不僅透著疲憊,似乎還有輕微的顫抖。
這些東西或許觸碰到了白中元的內心,他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下,但最終還是繼續邁了出去:「上班要遲到了,先走了。」
「我幫你請假了。」著急之下,許琳脫口而出。
「……」白中元轉身,一言不發。
「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但有些情況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給我個機會解釋行不行?」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有些東西,是白中元的逆鱗和底線,容不得任何僭越或者踐踏,冷聲做著回應,「如果昨晚我沒有返回去給你送雨傘,是不是你永遠都不會把那些事實說出來?」
「我,我不知道……」許琳痛苦的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等一下。」許琳的情緒有了些失控,緊走兩步來到了白中元的身後,「我知道,你真正生氣的並不是假扮我男朋友,也不是叔叔和嬸嬸對我們關係的信以為真,更不是小漁的嘲諷和惡作劇,而是因為許菲。」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的確,這是白中元最不能接受的。
「我當然知道,否則也不會費盡心思的調來隊裡。」許琳說著,又向前走出幾步來到了白中元的對面,「這裡距離支隊很近,人多眼雜,我想請你去個地方,到時候我會把一切全都告訴你。」
「不必了。」稍作權衡,白中元還是做了拒絕,「有些東西就算你不說,但只要真實的發生過,我就有辦法查出來。」
「查出來什麼?」許琳悽苦的笑了笑,「你以為我不知道,自打半年前甦醒後,你就一直在查,可你查到想要的東西了嗎?」
「我會有辦法的。」白中元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遠離許琳,已經被她傷害過兩次,不想再繼續被利用和欺騙。
看著白中元執意要走,許琳狠狠咬了咬牙,丟下一句話上了車,「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許菲是被謀殺的。」
「什麼?」白中元一直都在猜測著這種可能,如今聽到許琳也這樣說,不由的大驚失色,「等等,你把話說清楚。」
「我請了三天的假期去西山水庫,給你二十分鐘時間,到時不管你上不上車,我都會趕去那裡。」
「……」
短暫的沉默過後,白中元急匆匆的上了樓。
……
西山水庫距離市區有八十公里左右,在經歷過各種路況之後,白中元和許琳於上午十一點抵達了這裡。
時值深秋,這裡的溫度要比市區低一些,相應的卻也更加清淨。逶迤的山野中氤氳著盎然濃重的秋意,無垠的水面上漣漪蕩漾波光粼粼,時而有鳥叫蟲鳴,時而有山雞野鴨窣窣而動,如同置身於世外桃源。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憋了一路,下車之後白中元終於是忍不住了,「許菲,真是被謀殺的嗎?」
「我現在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因為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