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媛沉默,表示了預設。
「於是,你就去做了。」謝江輕聲問。
「沒有,我沒做。」梁媛突然情緒激動了起來。
「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謝江趕忙安撫。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致歉後,梁媛深吸了口氣,「我心中很清楚,「借種」也好,孩子也罷,其實全都是藉口。胡成這樣做的目的,是希望一點點瓦解我的心裡防線,假如我真的跟賈林做出了那種遭人唾棄的事情,他就會有藉口更加的疏遠我。與此同時,還會用孩子來進行苦口婆心的勸說,最終達到離婚的目的。」
「你最終妥協了,是嗎?」想到白中元所勘查過的兩間屋子,想到諸多生活細節均是出自梁媛一手所為,謝江便多了幾分無奈的感慨。他開始真正的同情梁媛了,這個女人吃了太多常人所無法想像的苦。
「我……」
「你沒有妥協。」趁著梁媛猶豫的時候,白中元將話接了過來,「你當時答應了胡成,之後的日子中也開始了和賈林接觸,但卻始終沒有邁出最後一步。」
「為什麼這樣說?」謝江不解。
「因為懷孕。」白中元解釋,「倘若答應胡成之初便真的與賈林走到了一起,那麼早就應該有了孩子才對。」
「是這樣嗎?」謝江轉頭望向梁媛。
「我只是想告訴胡成,就算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也不一定會懷上孩子。我想告訴他,無論他有沒有生育能力,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永遠陪著他,可他就是不給我這樣的機會……」話說至此。梁媛已經哭泣了起來。
遞過去一張紙,謝江輕輕拍了拍梁媛的肩膀:「你們都是愛對方的,只是方式不同,沒什麼對錯之分。」
白中元沒有感慨太多,而是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應該採用了障眼法的方式,當著胡成的時候,會和賈林進行較為親密的接觸,甚至晚上也會與之同睡一房,白天收拾家務,盡力偽裝著一對兒「夫妻」該有的樣子,然而卻始終都沒有突破底線。我好奇的是賈林,他會為你保守秘密嗎?」
「以前我覺得會,可現在……」梁媛稍稍有些失神,「現在,我不敢確定了,他怎麼會那麼可怕?」
「能不能說說這個孩子,是怎麼懷上的?是不是遭受了賈林的侵犯?」謝江問的聲音很輕。
「也沒什麼,就是想開了。」梁媛擦了擦眼淚。
「梁媛,你答應過的,會配合我們的工作。我知道提及往事對你會是種傷害,可有些問題我們必須調查清楚。」這時候緊追著不放的確有點兒不近人情,但白中元沒有別的選擇,「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好,我說。」隨著指頭的搓動,梁媛手中的紙變得褶皺起來,「有天下午,胡成較為罕見的外出了,回來之後籌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當時我問怎麼了,他說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和我聊聊。那天聊天的主題並不是我和他,也不是我們的婚姻以及肚子裡面遲遲沒有到來的孩子,而是一個經常去屠宰場購買東西的人,那個人姓甚名誰我不清楚,只從胡成嘴裡瞭解到是個肺癌晚期的病人。」
「……」
聽到肺癌晚期患者,白中元和謝江頗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不語而同的想到了邱宇墨。
「關於那個人,胡成說了什麼?」謝江問的很謹慎。
「胡成說,世事無常,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在時間和命運面前,我們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卑微。絕大多數的人,這一輩子都不知道在為什麼而活著,甚至臨死之前都不知道我們最應對得起的該是自己。」
「胡成又說,他與那個肺癌晚期的人聊過,得知了他始終在做著巨大的犧牲,可以說是在用生命為了一個女孩兒活著。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