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什麼?」
「我從來都沒想進入公安系統。」
「那為什麼選擇了法醫。」
「因為……」
「因為什麼?」
「以後再告訴你。」最終,周然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沒勁。」白中元加了一腳油門。
……
十點半,方言辦公室。
「匯總偵查結果,薛東具備重大作案嫌疑,你們的建議是今晚實施抓捕行動嗎?」方言給左膀右臂倒著水。
「我只負責執行,具體的你和中元商量。」
「老謝說這是你的主意?」
「沒錯。」
「行動時間呢?」
「凌晨三點。」
「為什麼不是現在?」
「因為現在行動我們只能抓到人,起獲不到贓物。」
「你確定薛東手裡有違禁品?」
「確定。」白中元點頭,「薛東做局殺害了張大根,又跟我們周旋了這麼久,沒有巨大的利益驅使他不會鋌而走險。再說本身崔偉就是販賣違禁品的,將一切整合後推匯出幕後真相併不難。」
「凌晨三點有什麼寓意嗎?」
「當然。」白中元毫不猶豫的點頭,「縱觀本案,凌晨三點都是一個值得注意的時間點,張大根死於這個時間,陳少華請假也是這個時間,結合夜色的營業性質、客流階段來看,三點左右應該是工作人員最為清閒的時候,也是「某些人」自由度最大的時候,我想薛東一定會在那之後有所行動。」
「你之前說薛東要跑對不對?」
「對。」
「根據又是什麼?」
「兩點。」整理下思路,白中元說道,「第一,麻三明確的暗示過我,薛東垂涎潘雨的美貌已久,近期會有所動作,且很可能會威脅到潘雨的生命安全。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犯罪,那擺明瞭是已經做好了潛逃的準備。第二,在我和薛東的見面過程中,他話裡話外全都是牢騷和埋怨,原本這沒有什麼,但匹配我跟他不熟的身份就值得深思了。因為沒有人會輕易對陌生人敞開心扉,站在他的立場上更不會對一名刑警掏心掏肺,更重要的是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正在上班,完全看不出隔牆有耳的顧慮和擔心,大多數時候這種情緒和態度會出現在一個特有的群體之中。」
「哪個群體?」
「離職。」
「有道理,當一個人準備離職的時候,往往會將以前在原單位受的委屈放大,並毫無顧忌的宣揚出去,這是合理的。」話說至此,謝江深深看了白中元一眼,「有些時候我是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看,裡面的構造到底和正常人有什麼不同,從發洩的牢騷和不滿中也能窺出這麼多的東西來,有點兒不是人了啊。」
「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白中元沒好氣的回應。
「好了,說案子。」方言示意適可而止,又問道,「這麼說的話,薛東的確已經做好了潛逃的準備,之所以選在凌晨三點之後,是因為不想被我們察覺出異常,從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省城?」
「沒錯。」
「中元,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判斷,也非質疑你們的偵查結果,而是擔心薛東有沒有看出來已經被識破了?」方言更擔心這個。
「不是沒有可能,所以我才會第一時間通知老謝,務必保證好潘雨的安全。」
「放心吧,出了問題我負責。」謝江拍胸脯保證。
「那就說說抓捕行動的具體部署吧。」說完,方言又補充道,「眼下擺在我們眼前的難題不是抓捕薛東,而是找到鐵打的犯罪證據,這個方面有把握嗎?」
「是啊。」謝江也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