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對面,秦時雨可不知道對方在短時間內想了這麼多,只當是在思索著如何推脫,因此不假思索的做了回絕:「大半年都不聯絡,剛剛見面就趕我離開,哪有你這樣當師傅的,你是不相信我的水平嗎?」
鬥嘴,白中元從來都不是秦時雨的對手,當初帶她的時候可沒少吃苦頭,所以當秦時雨表露出堅定的意願時,只好做出妥協:「行吧,那你就跟我去吧。另外派人勘查下四周,尤其是樓頭的窗戶那裡。」
「謝謝師傅。」秦時雨點頭,轉身說道,「去催催,為什麼照明裝置還沒有到位?還有,如果暫時無法安置妥當,你們想辦法進行區域性的重點保護,尤其是白隊說的窗臺那裡,必須加以重視。」
「明白。」
做出安排後,秦時雨轉身:「師傅,我們去哪裡?」
「那裡。」白中元率先向前走,當來到距離耗子倒地之處兩三米時,他停了下來,「小雨,耗子就是在這裡被人襲擊的。我和老楊發現他的時候正趴在地上,從傷口和倒地的姿勢判斷,應該是有人從背後下的手。」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白中元悄悄握了握兜裡的那個玉墜。但最終,他還是沒有將這東西透露出來。
「他的傷口在什麼地方?」秦時雨本就是工作狂,進入狀態的第一時間便開始了提問。
「後腦,左耳朵上方。」
「能判斷兇器嗎?」
「我觀察過傷口,沒有顯著的形狀規則,而且從四周的血跡判斷,應該是鈍器打擊所造成的。」
「鮮血噴濺方向呢?準確的說,是角度。」
「視線不好,我沒有太注意。」回想一下,白中元繼續補充著,「挪動耗子的時候,我在他的頭頂摸到了鮮血,血量還不少。」
「量不少?」秦時雨走到白中元的身後,舉手比劃了一下,「鈍器打擊下,鮮血的初次噴濺是根據傷口來的,這就說明下黑手的人身高是低於耗子的。因為身高相等的情況下,大多數打擊都是平行的,而平行傷口會導致鮮血噴濺面的增大,即便是噴濺到頭部上方,血量也不會很大。」
「這就下定論了?」白中元問。
「沒有,只是一種可能。」瞪了白中元一眼,秦時雨繼續說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嫌疑人故意放低身體接近的耗子。」
「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
「後面一種。」
「為什麼?」
「本能。」秦時雨篤定的說道,「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在背後發動襲擊的情況下,首先要做的就是接近目標。在接近目標的過程中,往往都會放低身體,這樣的動作既能保證重心的降低,以便雙腿的突然發力,同時又能規避暴露的風險,至少行走起來聲音會小很多,這才是兇手的真實目的。」
「……」白中元沒有說話。
「怎麼了師傅,不對嗎?」
「你都說了,我還說什麼?」白中雲很無語,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果然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啊。
表面上看起來,白中元的確是有些牢騷之象,可歸根結底,還是他的心思剛剛用到了別的地方。
比如,玉墜的主人!
又非肚裡的蛔蟲,秦時雨自然無法洞悉白中元所思所想,只當是變相的稱讚了,於是也輕笑了一聲:「都是師傅教的好,如果不是你當初勞心費力的帶著我,哪兒能有這些本事,聽說你現在喜歡喝酒,回頭我給你弄兩瓶好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貧了?」白中元很瞭解這個徒弟,她不沉悶,但也不是碎嘴子,怎麼就變得反常了,「談戀愛了?」
「沒,沒有……」秦時雨低頭,有了怯懦的樣子,少許猛地抬頭,「師傅,你現在怎麼跟我爸一樣,這麼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