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起身,白中元走到了陳少華的跟前,「你記住我的話,心善的人做善事才是善事,心惡的人做善事,不過是為了洗刷內心中的那絲罪惡感罷了。事是善事,人卻非善人,你說是吧?」
「……」
或許是白中元說的深奧了些,也或許直接戳到了內心的痛點,陳少華抿嘴陷入了沉默中,久久無法回神。
「你用販賣毒品的錢去救助犧牲於緝毒行動中的英雄家庭,你覺得這是行善,還是在赤裸的羞辱?」
「我……」
陳少華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煞白無比。
「不說這個了,聊點兒別的。」有些話,點透了就行,於是白中元轉移了話題,「有件事情我很好奇,張大根請假的那天晚上,許隊曾經去向他了解過情況,並提到了斷指男的事情,那是不是與你有關?或者說當時你正是利用了這點,導演了那出張大根醉酒回家的事情,從而給了崔偉犯罪的機會?」
「是的。」陳少華供認不諱,「自從我跟薛東走的近了以後,大根就經常勸我,而我每次都會用信誓旦旦的保證打消他的疑慮,但還是因為一件事情暴露了。我在衛生間打電話,提到了崔偉,提到了斷指的事情。」
「我記得許隊說過,當時張大根提起過這件事情,但卻說無法找到當事人,顯然當時他包庇了你,在給你爭取著最後的機會。」稍作停頓,白中元繼續道,「張大根提供過幾次情報,很清楚許隊介入的案件會是何等嚴重,所以當許隊離開後,他就趕緊找到了你,打算勸你迴心轉意,於是你便藉機會把他灌多了,是嗎?」
「是。」
「我好奇,你們最初的謀劃是什麼?」
「骨折。」陳少華脫口道,「準確的說是打斷大根的一條胳膊,這樣做有著三個理由。」
(1)既然以後打算長期跟崔偉合作,那就必須讓他出了上次捱打的氣。
(2)骨折,會讓大根直接住院,從而無法去夜色上班。
(3)骨折基本沒有後遺症,不會影響大根以後的生活。
「可你低估了崔偉對張大根的恨意。」
「是的,所以我才要殺了他。」
「崔偉生前被灌了百草枯是嗎?」
「沒錯。」
「為什麼要那樣做?」
「折磨他,我聽說喝了百草枯的死亡率百分之百,而且人始終會處於清醒的狀態,眼睜睜看著肺臟纖維化,活活被憋死。」陳少華笑了,「如果不是還要利用他的屍體,我會把他千刀萬剮,剁碎了餵狗。」
看到那副猙獰躍然於臉上,白中元便放棄了這個話題:「當初你們去二石樓村回遷樓的403室做了什麼?」
話題毫無徵兆的轉移,弄得陳少華一愣,隨後供述道:「去解決一起紛爭,關於薛東和邱宇墨之間的。」
「解決他們之間的紛爭,為什麼要切掉崔偉的半根手指?」
「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他不老實。」陳少華抬起了頭,「他弄到的那批貨數量很足,卻隱瞞我們說只有二分之一,既然是合作,那就必須要坦誠不是?貨的方面他可以不說實話,那以後萬一暴露是不是又會直接出賣我們?」
「他的手指,是誰切的?」
「那種事情,自然是我來。」
「那為什麼又到了邱宇墨的手裡?」
「警告他。」
對話進行到這裡,白中元搖頭笑了笑:「陳少華,你那麼聰明,就沒有想過你們幾人之間根本毫無信任感嗎?」
「當然清楚,可金錢的誘惑太大了。」
「也是。」點頭,白中元又說,「其實你們都挺有抵抗力的,誘惑再大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