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答應馬上安排人手的同時,也把當下外勤這塊的進展情況做了說明,何正半年前便已經離婚搬了出來,家裡人對他近期的情況並不瞭解,至於瀋海濤那裡,因為獨來獨往慣了,很難挖掘出有用的社會關係及資訊。
除此之外,還有一條最為無奈且失望的資訊,無論是明查還是暗訪,都沒有找到這兩人跟楚六指來往的直接證據。
「只要是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那天。」這句話聽起來像是安慰謝江,只有白中元清楚是說給自己的。
為了更好的迎接那天的到來,必須要填飽肚子才行,挑開一家麵館的門簾,白中元搖頭晃腦的發了句牢騷。
「等許琳徹底康復了,一定要再去羊湯李解解饞。」
……
下午,兩點。
佟楠今天穿的很喜慶,臉上也罕見的化了淡妝,頭髮似乎也是剛剛燙過,整體看起來少了幾分知性,卻多了些許嫵媚。這勾起了白中元的好奇心,坐在對面托腮凝視,直到把佟楠看得有了幾分羞意。
「再不把目光挪開,我不介意把你趕到外面去吹西北風。」
「你今天似乎很開心,領證了?」白中元坐到椅子上閉起了眼睛,在這裡他總能放下所有的負擔和心事。
「一張紙而已,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那張紙,你們就不是合法夫妻。」
「有道理,就像你沒有證據便無法抓人一樣。」說著,佟楠遞給了白中元一個眼罩,「看得出來你很累,先睡會兒吧。」
「睡覺不收費吧?」白中元極為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算到份子錢裡。」佟楠笑著,開啟了輕柔的音樂。
「都提到份子錢了,不祝我好夢嗎?」
「相信我,今天你不會夢到白志峰。」
「再好不過了。」
柔和的音樂就像是春風和小溪,前者吹走了白中元腦中紛雜的思緒和身上的塵埃,後者將他心底的不安輕輕滌盪而去,當節奏均勻的呼吸聲響起時,那張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的疲憊,就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佟楠沒有離開,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躺椅的前面,目光遊離於眼前這張臉和窗窗臺上的綠蘿盆栽間,安靜且祥和。
整整三個小時過去,白中元才睜開了眼睛,擺脫掉夢鄉給予的最後一絲安逸感,朝著佟楠笑笑的同時起身穿上了外套。
「走了。」
「疑問還沒解開就走嗎?」佟楠眨動眼睛露出了好奇之色。
「問題哪天都可以問,好心情可不是哪天都有的。」
「那就謝謝了。」
「份子錢可以退嗎?」白中元開啟了門。
「別人的錢可以,你的不能。」佟楠輕笑。
「婚禮上我會吃回來的。」
房門關上後不久,裡屋套間的門開啟了,隨後從裡面走出了一個男人,目光凌厲、表情冷漠,就連聲音都不帶任何的感情。
「以後他再來,就讓他像剛才一樣直接睡覺,我討厭他說話,聲音聽起來噁心。」
「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佟楠沒有抬頭。
「我和白中元總有一個人會死去,到了那天他就會回來了。」
「會影響我們的婚禮嗎?」佟楠的雙手插入了髮絲之中。
「那取決於我們當中一個人的死亡時間。」
「快了嗎?」佟楠的指甲正在陷入頭皮裡面。
「快了,就快了……」
男人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望著關閉的門,佟楠無聲的哭泣起來,有些事情她不想做,可沒有別的選擇,至少在某個人死亡之前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