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的場合白中元經歷過很多,如此直言諷刺的卻少之又少,對於自尊心強的人而言,已經算得上是侮辱了。
但白中元並沒有動怒,相反還贊成的點了點頭:「沒錯,你主動暴露已經幫了我們大忙,想要讓你將犯罪過程和盤托出,勢必要展現出令你信服的實力,既然你如此看重這點,那我就如了你的願。」
「洗耳恭聽。」
「我只說三點,極為重要的三點。不僅可以解釋你的犯罪動機,還能將整起連環殺人案的始末貫穿起來。」白中元無比自信。
這番話和這副表情,似乎給了葉止白很大的壓力,面色頓時變得凝重:「白隊,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向你保證這將是最後一頓自由之身的晚餐。深牢大獄,我會主動走進去,不再做任何反抗。」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好,那我就成全你。」飲掉一杯酒,白中元噴出了濃重的酒氣,語調多少有了些傷感和唏噓,「第一,你不姓葉,而是姓馬;第二,何清源不是馬雅的生父,你才是;第三,馬雅肚子裡面的孩子,是何清源的。」
從白中元說出第一點之後,葉止白的臉色就已經變了,隨著第二和第三點說完,再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久久的沉默之後,葉止白緩緩回過了神來,那副咄咄逼人的氣勢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目光的渙散,是精神氣的萎靡。在這一刻,他強撐著的那口氣終於徹底洩掉了,呈現出了風燭殘年之象。
看起來放棄了負隅頑抗,實則是徹底的解脫。
同樣陷入深深沉默的還有謝江,他的目光在白中元和葉止白身上來回遊動著,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葉止白不姓葉,還是馬雅的生父?
馬雅肚子裡的孩子是何清源的?
那何正要怎麼解釋?
這些人之間的真實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
種種疑問盤桓在謝江的心底,讓他感覺全身都透著寒意,倘若上述一切都是真的,意味著之前的案情要全部推翻了。恰恰葉止白的反應佐證了這一點,何清源自首是頂罪,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巡夜人。
……
沉默總是要有人來打破的,葉止白回神的剎那開了口,嗓音沙啞了很多:「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很簡單,多花些心思。」
「不可能,你說的那三點,沒有任何一點存在明確的線索,之前警方遲遲沒有進展便是最好的證明。」葉止白完全不相信,獨眼轉動兩圈笑了笑,「我知道了,是何清源說的對不對,就知道那老王八靠不住。」
「果然,你們早就勾結到了一起。」白中元冷笑。
「勾結,他也配?」葉止白不屑的撇撇嘴,「他充其量只能算是我的一條狗,甚至還不如大黑和小黑。」
「配也好,不配也罷,總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上述那三點跟何清源沒有絲毫的關係。相反,他在審訊的過程中試圖攬下全部罪責,而且差點兒就成功了。」此時回想,白中元仍然心有餘悸。
「他真是這樣做的?」葉止白似乎很在意這點,「何清源當真沒有出賣我,沒有說出當年那段往事?」
「往事倒是說了一段,但我相信那不全是事實,虛假成分定然不小。」說著,白中元端起杯碰了過去。
「因為……真相藏在你這裡。」
「沒錯,真相的確藏在我這裡。」葉止白的神色已經徹底恢復了正常,「其實從我主動暴露時,就已經做好了被判處死刑的準備。只是我不喜歡鐐銬,不喜歡審訊室,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頓晚飯。」
「你打算在這裡交代所有罪行?」謝江皺了皺眉,感覺還是回隊裡比較妥當,眼前這人實在是太過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