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腦袋,白中元冷笑回應:「老方,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現在是病人,把我打壞了你要負責任的。」
「負責就負責,大不了跟你一樣降職。」方言是真的生氣了,「窩囊到這個份兒上,還不如去當個大頭兵呢。」
看到方言這副樣子,白中元只能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剛才已經想到了怎麼破解薛東佈下的局,但你那一巴掌……」
「真的?」話未說完,已經被方言打斷,眼珠子一轉語氣軟了下來,「剛才的事兒暫且翻篇兒,一切以案情為重,快說,快說。」
「成吧,為了保你一世英名,我就勉為其難的說說吧。」
「你打算怎麼辦?」方言向前湊湊,豎起了耳朵。
「等!」
白中元異常的篤定。
「滾!」
方言噴出了唾沫星子。
儘管很不滿意白中元的回答,但方言卻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他很清楚對方的脾氣秉性,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尤其是在辦案的過程中,更是思慮周全、異常嚴謹,絕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等就等,我倒要看看能等出一朵什麼花兒來?」
「時機已到,行動。」
就在方言靠向椅背打算耗到底的時候,白中元蹭的繃直了身體,丟下一句話直接開啟了車門。
「老方,從現在開始,一句話都不能說。」
「你說了算。」
「對了,屁也不能放。」
「我……」方言抬手後又落了下去,「嫌疑人落網,我給你道歉,任務完不成,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你就等著道歉吧。」說完,白中元向前走去。
此時,後門的兩名外勤已經撤走,城環公司的清潔車也裝上了最後一袋兒從二樓順下的垃圾,司機準備上車離開。
悄悄的走過去,白中元猛地捂住了那名司機的嘴巴,迎著他驚恐的眼神伸出食指貼在了嘴唇上。
噓……
司機會意,放輕腳步跟著白中元走出了一段距離。
「車鑰匙給我。」
「是,是。」從看到警官證的那一刻,司機便知道了當下的處境,於是趕忙掏了出來。
「小巷門口有輛車,鑰匙就在上面,你把它開到刑偵支隊去,然後等我回去找你。」
「好的,好的。」司機連忙點頭。
一步步走回清潔車跟前,白中元點點頭後眼神示意方言開車,他坐到副駕駛後掏出手機傳送出一條資訊。
「老謝,去這個地址,一定會有所收穫。」
「去哪兒?」方言比劃。
「江岸。」白中元唇語回應。
「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時局不利,方言很著急。
翻個白眼,白中元輕輕回應;「等,等會就知道了。」
「我等你大……」罵道一半兒,方言閉嘴,握拳在白中元眼前晃了晃。
「好好開車,到了叫我。」說完,白中元閉上了眼睛。
「……」
方言咬牙,將怒氣發洩到了油門上。
……
行駛了四十分鐘左右,清潔車已經來到了郊外,當四周變得寂靜,當溫度開始降低,不遠處已經隱隱可以看到搖曳於江中的燈火。前面有兩條路,方言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向左還是向右。
「向右。」
突然出現的聲音,突然拍在胳膊傷的手,讓方言不由的打了個激靈,惡狠狠的瞪了白中元一眼。清潔車拐彎之後,穿過一片密林來到了距離江岸二百米左右的地方,借著明亮的車燈,隱約可以看到泥土中的輪胎印。
「現在怎麼辦?」車停下,方言無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