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看!我姐她又兇我!”白惜孝委屈的告狀。
老爺子喝了一口酒說道:“這事聽你姐的。朝廷的事千溝萬壑,到處都是陷阱,裝聾作啞都可能株連九族,何況,你這伸脖子出去的!”
白惜孝看連爺爺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邊,便委屈的嘟囔了一聲,不說話,悶頭吃飯喝酒了。
“爺爺,遼江這個案子是您去審嗎?”莊眉蔻給顧清朗倒了杯酒,關切的問道。
顧清朗拿著酒杯,沉默了一下,然後有絲沉重的抬頭看著莊眉蔻:“朝廷上這麼大的案子怕是會抽調人專門去查。很可能會派我去審啊!”
莊眉蔻皺了皺眉頭,“這案子牽扯到人物眾多,真要是審下來,不知道會牽扯到誰?不能推一推嗎?”
顧清朗思考著搖了搖頭,一張滿是白髮的額頭皺紋又深了幾重,“派別人去,怕是審不動啊!唐驚浩這個人為人剛烈不屈,又是從小書讀兵法,心思縝密。下手重了就是硬性逼供,下手輕了是沒有什麼用的。很難辦!”
“既然證據確鑿,那拉出去斬了不就得了。”白惜孝撿著話說到。
莊眉蔻一筷子就敲痛了他的頭,惹得他捂著腦袋懊惱的看著姐姐。
“一個將軍不過是佔著彈丸之地,而且遼江那地方民族混雜,治理困難,地方窮困,有什麼好反的?遼東所有的軍需糧草都是從江南那邊直接運過去的,沒有朝廷的支援,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拿什麼造反?說白了,沒有人支撐,他連個造反的理由都沒有!這樣的人殺了,那背後的人還能找出來?”
白惜孝立時在莊眉蔻的點撥裡如夢初醒的點點頭,對姐姐是更加佩服起來。
顧老爺子贊同的點點頭:“眉蔻說的對。所以說這個案子錯綜複雜,看今天收押的人數,怕是整個遼東的主要將領都被牽涉進去了。這是要換主的架勢。也許這個案子最後牽扯的是朝廷的根基也說不定,所以……”
“所以,爺爺就更不能接手!”莊眉蔻很擔憂的握著顧清朗的手說道:“您也說了,他遼東總督雖然是封疆大吏,朝中一品。但是也絕不會是這個案子的主謀,那再往上就是公頃王爺了。牽扯到皇家,牽扯到皇上,王爺,皇子,這樣的案子怎麼可能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碰的呢?!”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啊!”顧清朗無奈的拍了拍莊眉蔻的手,安慰的說道:“也沒有那麼嚴重!畢竟我們只是掌刑,也不是審案定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此時,白惜孝卻一直低著頭吃飯,只是聽兩個人對話。
直到莊眉蔻後來的話,才讓他慢慢的放下筷子,低著頭,看著面前的酒,不知道在想什麼。
莊眉蔻看顧清朗安慰自己,就知道勸也沒什麼用,就只好暗暗擔心。
看見白惜孝不吃飯,不由得又是霜眉一翹,“不好好吃飯,聽什麼?趕緊吃飯!”
白惜孝良久沒有說話,低著頭半響才憋出來一句:“遼東原來是他的地方,姐,你說牽扯到的人會不會是他啊?”
莊眉蔻盯著白惜孝低垂的腦袋,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一時間,一點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
☆、第006章 天字號牢房的犯人
天還沒有亮,莊眉蔻就悄悄起身,收拾停當,早早的去了刑部。
看門的人一看是她,都嚇了一跳,但是卻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讓她進去了。
刑部所有的重押犯人都是被層層把守著。莊眉蔻到牢裡去巡視了一圈,最後才去的天牢。
因為是皇上欽點的重案,所以,在沒有審訊官的手諭下,任何人是不能提審犯人的。
莊眉蔻雖然沒有提審的權利,卻並不代表她不能去看犯人。
此時,她站在唐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