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言重了。」莊秋白說:「他如果不介意,我明天過去接他。」
「好。」周管家說:「那我跟少爺說一聲。」
次日天晴。
上午十點左右,莊秋白開著車抵達市內的第三機場,他早到了一個小時,準備去接機樓的咖啡廳等一會兒。
剛坐下要了一杯半糖拿鐵,手機就響了起來,莊秋白看了眼來電,接通道:「廖總?」
廖總是城邦集團的總經理,莊秋白的頂頭上司,名字叫廖文傑。
「南榮裡那塊地談得怎麼樣了?」廖文傑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
莊秋白說:「基本上已經敲定了,價格方面又降下來一些,後續改動不大,等轉交手續辦好了,就可以動工了。」
廖文傑說:「辛苦了。他們之前設計圖我調出來看了看,可能還要加一些新的東西,你簡單記錄一下,週一幫我開個會。」
莊秋白說好,開啟隨身攜帶的電腦,「廖總週一還回不來嗎?」
廖文傑發愁:「也不知道哪家公司在背後使絆子,江洲那塊地又出了點問題。算了,等我處理好再說,先說南榮裡的。」
莊秋白沒再多問,記錄著廖文傑提出的要求。工作一忙,就忘了時間,等廖文傑那邊掛了電話,已經十一點整了。莊秋白暗自嘀咕了一聲「糟了」關上電腦走出了咖啡廳。
接機大廳人來人往,正中間的大螢幕上顯示著密密麻麻即將抵達的航班資訊。有幾個工人正在更換懸在半空中的廣告燈片。可能正在為懸浮公路做初步實驗,現在很多輕重量的小型物品,例如玻璃燈箱、數字螢幕,都是透過ai操控自主懸浮,確實節約了很多空間,看起來也相對美觀。
莊秋白抬頭確認了航班時間,幸好晚點了十幾分鐘,不至於讓蔣雲川等著。他站在接機口沒動,突然想到剛剛跟廖文傑通話的時候,落下了一個重要資訊,於是又把電話打了回去。
正說著,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莊秋白立刻跟他揮了揮手,拿著電話迎了上去,「抱歉廖總,蔣雲川到了,我先去接他。」
廖文傑讓他先忙,掛了電話。
「好久不見。」
蔣雲川出差了半個月,身後還跟著兩位助理,一個叫程野提著行李,一個叫陶衡拿著檔案。見到莊秋白都禮貌地鞠了個躬,叫了聲「莊先生」,莊秋白笑著頷首,也跟他們問好。
剛剛那句寒暄並沒有得到回覆,莊秋白習以為常,又把目光落在蔣雲川的身上:「現在回去嗎?」
蔣雲川高大英俊,面無表情的臉上雕著近乎完美的五官。他嚴肅地看了莊秋白十幾秒,又冷淡地說:「你很忙。」
「啊。」莊秋白確實拿著手機電腦,笑著說:「還好,剛剛在電話裡廖總談了點事情。」
蔣雲川又沒聲音了,只說了句:「走吧。」
莊秋白聳了聳肩,跟在他的後面。
這位蔣雲川是他的丈夫,他們結婚五年,簽訂了契約婚姻。
既然是契約,就沒有任何感情,更直白地說,兩人只是一種合作關係。
正常來講,哪怕只是彼此的客戶,就算不笑臉相迎,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幾乎每天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該有些話題。
但他們完全沒有,哪怕偶爾閒聊,也是莊秋白開場,再由莊秋白結束。
蔣雲川不喜歡說話,並不是刻意針對誰,無論面對管家、傭人,還是公司的工作人員,都沒有任何表情。莊秋白偷偷猜測他是不是面癱?只是沒有醫療憑證,不能蓋棺定論。
「老何老何!快幫我看看,這段程式是不是出錯了?」
「哪裡?」
「這兒,39、40號位的懸掛牌一直出現黃色警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