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協助治療,需要全面的身體檢查,以確保體內各項數值達標,可操控醫療系統。莊秋白在正式開始之前,將手上的工作全部轉交,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廖文傑出差回來看了他一眼,並不是非常贊同他的決定。拋開上下級的關係不說,他們還是髮小,從父輩開始就是相當要好的朋友,城邦集團也是父輩努力拼搏出來的,如今讓他們接手。
「文傑,話不能這樣說。無論如何,城邦能走到如今這一步,都是因為蔣雲川的關係。如果沒有他,城邦可能早就在五年前被華銘吞併了。」莊秋白穿著病號服,站在醫院走廊裡跟廖文傑說話。
他們向來公私分明,只有完全拋開公事的時候,才會以名字相稱。
「你說得確實沒錯。」廖文傑穿著一身西裝,稍微比莊秋白高一些,「但我們也是用了他最想得到的程式程式碼作為交換,甚至還讓你白白搭進去了婚姻自由。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面,我們並沒有欠他什麼。」
「但是他救了我。」
「那你也可以用別的方式對他進行補償,醫生不是說有保守的治療方案嗎?為什麼要冒著腦死亡的風險進行喚醒治療?」廖文傑是真的關心朋友:「你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跟莊叔交代?」
莊秋白還以為他墨跡了半天,在擔心什麼了不起的事,立刻笑了:「你跟他交代什麼?我要真的腦死,肯定是我先下去找他。你放心,到時候我給你撇清關係,說這事你不知情。」
廖文傑:「呸,說話注意點,別吐不出象牙啊。」
莊秋白看了眼時間,準備進入治療室,「你先走吧。這個月辛苦了。」
廖文傑還想繼續勸他,莊秋白已經轉身走了。回頭剛好碰上始終守在旁邊的周管家,問道:「您是不是看他面上挺文質彬彬的?」
周管家恭敬地點頭:「莊先生溫雅。」
廖文傑「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隨手點了根煙,還沒放進嘴裡就被拉著警報的無人機無情地夾走了,「城邦集團總經理,廖文傑。男,二十七歲,異性戀未婚,公共場所吸菸三次,公共場所吸菸三次。系統上傳徵婚平臺,扣除35分。總分65分,總分65分。」
系統機械的聲音在走廊裡面徘徊,窗外吹來一陣清風,剛好吹開了治療室薄薄的白色窗簾。
莊秋白躺在一把舒適的治療椅上,手腕附近貼著一塊微小的啟動裝置。蔣雲川躺在距離他一米遠的病床上,心口處的治療晶片閃著紅燈,與他隔空相連。
張醫生滑動著病例板做最後確認:「莊先生,您是否真的確定,要為蔣總進行喚醒治療?」
莊秋白說:「我確定。」
「那好。」張醫生說:「現在請您閉上眼睛,我來為您啟動系統。」
「進入病人的心理世界之前,您會迎來短暫的沉睡,醒來之後可以直接操控醫療面板,隨時檢視病人的心情數值,如出現任何異常,請立刻根據系統提示進行登出,莊先生」
莊先生。
莊先生?
莊秋白隱隱聽到有人在耳邊叫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周管家,正在關切地看著他。
奇怪沒有成功?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錘了錘沉重的腦袋,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不是醫院,而是他的房間。
「周叔,我」
周管家說:「您總算醒了。」
莊秋白問:「我這是怎麼了?」他原本想問怎麼從醫院回來了,周叔卻說:「您昨天加班到很晚才睡。但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我擔心您餓肚子,想先把您叫醒吃點東西,到了下午,再繼續休息。」
莊秋白怔了怔,發現腦子裡出現了一個新的日期,2081年3月2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