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說的都是實話,不然,我給濮陽備件大禮吧。3。”
“說實話的人往往都是死的最早的,你給我老實點,他們的事情你不要多管,免得自己掉進坑了去。現在你先跟我回彥攬殿去。”言一彥一邊說,一邊看了晴靄的臉頰,嘖嘖說道:“好好的一張臉,你怎麼就想起來劃下去的,太不心疼自己了。濮陽也是,重色親友做的真是夠狠的。”
“你沒資格說濮陽宗政重色親友,起了這個頭的人就是你,還有,我不去你那彥攬殿。”這話剛落,言一彥只看見晴靄的一身紅衣在自己眼前就這麼一閃,直直的竄出了敷文殿,落到附近的一片翠竹中,隨進迅的漸隱在遠方。
等著身邊沒有一個人後,言一彥總是掛在臉上的那種不羈隨便的笑容迅剝落。8。
他朝著濮陽宗政與晴靄各自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後便朝著自己的彥攬殿的方向走去。
濮陽宗政一人沿著翠木下的小道慢慢的繞到了三暉閣的門口。別人總是說一日三秋,可是,自己在這一日三秋之中,更多的卻是一定怯意。從沈蝶煙口中說出一句話,她秋水似的眼中的一點點的寒森冷意都足夠教他痛徹心扉。
濮陽宗政想起幾年前,言一彥的那般陷入苦海的模樣,忽然就這樣與現在的自己聯絡到了一起。可是,言一彥明白怎麼愛一個人,手段也有,自然能守得雲開,而自己,究竟要靠著什麼換回對方的心意。8。
這樣想著,濮陽宗政不由自主的摸上自己的臉,來來回回的在那溫熱的肌膚上摩挲了兩圈,忽然就升起一種想毀了這張臉的衝動,或者,是毀了沈蝶煙心中的那個人——
毀了——消失——
濮陽宗政猛然頓住腳步,視線放在自己的手指上。他承認,他是沒有言一彥那種本事,他也沒那種勇氣嘗試。可是,他可以用一種最簡單的方法讓兩人回到從前,即便沒有藕香鎮上那種情意,但是,只要能過換個開端,他便有信心面對一切。
濮陽宗政一人在門邊站了一會,臉上的表情換來換去的,還好是微微垂著頭,雀鳴從院子裡看到他的時候並沒有看清他臉上的表情。2。雀鳴看著濮陽宗政站在門口,似乎也沒有進著三暉閣的打算,於是就喊了一聲:“宗主大人。”
濮陽宗政抬起頭,看到是雀鳴,腳步未抬,先教訓了一句:“別跟言一彥學的這麼沒規矩,都成了什麼樣子了。”
雀鳴看著他面色不善,也不敢招惹,人老老實實的跪下了:“恭迎宗主大人。”
“起來吧,說一句才聽一句。”濮陽宗政幾步就跨進院子中,經過雀鳴身邊的時候說了聲:“起來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是。”雀鳴勾著頭等濮陽宗政的氣息遠了一些才抬起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沒見著人呢這就鬧上了?”
濮陽宗政慢慢的走進屋子裡,這三暉閣是他的寢殿,沈蝶煙住進這春望城後自然是讓給了她,而自己,卻絕對不敢再這個時機要求同住的。4。
沈蝶煙正坐在對門的椅子上,鷥庭站在她身邊,彎著腰往她的臉上抹一種膏藥。沈蝶煙早就見著濮陽宗政進來了,甚至是連他在院子就訓斥雀鳴這一幕也看的清清楚楚。可是一等濮陽宗政進來了,她這眼睛卻絕不肯再放在他身上了。
鷥庭朝濮陽宗政做了個福,喚了一聲“宗主大人”就算了行過了禮,接著用手指去揉沈蝶煙臉上的傷。
沈蝶煙換了一身群青色的衣裙,頭半乾,看似是才沐浴完不久。9。長一半垂在背上,一半在腦後簡簡單單挽出一個鬆散的髻,用一根翠玉的簪子彆著,如青蓮出水般,整個人帶著一層濛濛的水汽。此刻,沈蝶煙正微微仰著臉,受傷的臉頰迎著鷥庭的手指。
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微微蹙眉的樣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