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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宗政看著沈蝶煙,碰過藥膏的手指上,一直麻麻的涼意從指間傳到心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用那根有些僵硬的手指繼續挖出了一塊膏藥,伸長手指就往沈蝶煙的臉上湊去。
這次沈蝶煙沒有再出手,只是將臉偏到了另一邊去。
“你這是何必,傷在你的臉上,疼的還不是你,何必這麼擰。你要是想鬧脾氣,也犯不著跟自己過不去。”濮陽宗政軟聲軟語道。
沈蝶煙謝謝的白了他一眼:“這張臉我便是劃的稀巴爛也是我的事情。可是,梁大哥的這張臉,你可要給我保護的妥妥帖帖的,傷了哪一點你都是賠不起的。”
這一眼一語,都是傷人不見血的利刃。1。濮陽宗政只能自己沒有聽到過這句話,再次伸出手。沈蝶煙依舊要躲,濮陽宗政連忙將另一隻手上的玉盒扔到桌上,拇指與食指扣住了沈蝶煙的下巴。力道輕了怕制不住,力道重了吧,又怕傷著她。
沈蝶煙下巴一收,濮陽宗政兩指捏了個空,手剛剛張開準備用掌心託著她的下巴,以五指護著她的臉的時候,沈蝶煙卻頭往前一伸,張口就咬在濮陽宗政的虎口處。
疼是自然的,濮陽宗政甚至能感覺到那一層皮肉間,沈蝶煙上下兩排貝齒的距離越來越近。濮陽宗政的虎口被咬住,正好張開手指將沈蝶煙小巧的下巴包在掌心,同時也扣住了她的下顎。1。
沾著膏藥的手指終於順利的摸在了沈蝶煙的臉頰上。濮陽宗政拿食指與中指並在一起,沿著那傷痕來來回回的輕輕揉著搓著。沈蝶煙的一張小臉被濮陽宗政的手遮住了將近一半,一雙眼睛狠狠的瞪著濮陽宗政,口齒間也越的用力,恨不得將這塊肉給咬下來。
她搖了搖頭,濮陽宗政連忙微微用力,哪知她的動作更加激烈了,一隻手抓在濮陽宗政扣住她下巴的那隻手上,而另一隻則去抓那隻一直在自己臉上來回摩挲的手指。
濮陽宗政怕她這樣不管不顧的撓到自己的臉,五指張開,任沈蝶煙的指甲抓在自己的手背手指上。2。
透著淺淺的蒽綠色的膏藥漸漸化開了摸勻了,濮陽宗政撫摸著那塊溼潤的肌膚,捨不得放開手。
沈蝶煙似乎覺了濮陽宗政抹藥外的動作,原本抓撓拍打著那隻手忽然掐在了濮陽宗政的手背上。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叫濮陽宗政驚了一下,兩隻手同時收回,可卻忘記了其中一直手還在沈蝶煙的口中。這一扯,只疼的濮陽宗政還以為虎口這塊皮肉留在了沈蝶煙口中一樣。
沈蝶煙也好過不到哪裡去,兩排牙齒一時沒收的住,硬生生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尖。她疼的還沒先喊出聲,眼淚就冒出了出來,緊接著,一點涼絲絲鹹鹹的東西就從舌尖冒了出來。7。
濮陽宗政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一直虎口通紅,紅中還帶著一排規則的青紫色齒痕,有些地方甚至帶著紅色的血絲。至於另一隻手,只是一些紅色的抓痕。濮陽宗政甩甩被咬的那隻手,再次看向沈蝶煙的時候現她兩手相疊捂著自己的嘴,眼角掛著一滴淚,卻沒有滑下來。
“這是怎麼了?”濮陽宗政跪蹲在沈蝶煙跟前,兩隻手上前就要去掰沈蝶煙的手,“是不是我剛才忽然的一抽手,你咬到哪裡了,別捂了,給我看看。”
沈蝶煙兩隻手更加用力,臉頰邊的肌膚都被壓下去了好深。2。濮陽宗政不敢用力,只好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的手指,怕她再捂上,就用自己的另隻手墊在下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眼見濮陽宗政就能捏開沈蝶煙的唇齒了,沈蝶煙卻忽然張開口,一口血沫吐在濮陽宗政的掌心。
濮陽宗政一愣,低頭看著掌心那塊紅豔豔的舌尖血。他一向對血這種東西極其敏感,熱熱的,滑膩,還有一絲鹹甜的氣息。他的視線微微上移,看到了沈蝶煙一雙眼瞪著自己,眼中滿是憤怒,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