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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剛剛別怪我多言,我並非有意得罪你啊,只不過尊主年少繼位,本就忌憚我們兩個,若是我們還沆瀣一氣,那就離死不遠了,畢竟我們也沒想造反是吧。」
胡狡微笑:「起碼我沒有哦。」
江流轉過身來,深深看著他,「最好沒有。」
然後顧自走了。
看著江流往下走下階梯的背影,胡狡嘴角一咧,露出陰冷尖銳的白牙。
江流回到自己居所後,門一關,屋內光影內斂,白光與黑暗為門窗柵線所切割,照他面目分離不明。
半響,他坐在蒲團上,拿出了另外一封密信,從中得知了天衍宗那夜之事。
上面提了很多人,徐承睿,楚瓷,乃至謝思菱,事無巨細都提到了。
江流對這些人也只是記下,並無多少偏駁留意,但多看了楚瓷的名字一眼。
楚瓷這個人不算什麼,不管多廢材,她的父母總歸是橫跨仙魔兩道的非凡人物,當年戰死,誰人不知。
因此世人會知曉楚瓷為何人,也更知曉此女如何因為死纏一個外門弟子而宣告盡毀。
這樣的人竟公然懸崖勒馬,跟心愛的郎君分道揚鑣了?
不過江流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意識到胡狡當夜出動的臥底不止一個,除了死掉的郭樂之外,還有一個臥底。
而且這個臥底必是這密信中提及的三人之一。
本身以他們的修為跟身份,即便是臥底也沒什麼好在意的,但若是摻和了眼下胡狡接手的功法閣密事,那就值得推敲了。
這個臥底是否會被再次啟用?是否會促成此事成功?
江流沉思之時,忽眉宇微動——縉厄傳訊給他了,讓他調查魔宗內部可疑之人。
讓他來調查仙門安插在魔宗的臥底?
是試探,還是想分化他跟胡狡?
江流神色不起波瀾,只是將密信放置在火爐之上,上面的禁術也一寸寸崩解,顯了右下角的一個圖印,最終燒成了灰燼。
而這個圖印並非魔宗臥底們慣用的暗號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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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動靜不大,楚瓷升級到金丹期也沒什麼人知道,不過楚瓷在居所裡窩了好幾天都沒出門,因為她這次突破太突然了,不在計劃中,也不在預算內。
渡劫太早並非好事,起碼她當時並未完全轉化,所以突破得有些艱難,對身體的傷害也不小,最重要的是她無人守護,也沒什麼資源,是硬生生靠著自己扛過去的,如果不是拿到了通靈上人「友情」支助的一筆藥材,估計她得跟女主一樣為了療傷冒險跑深山老林冒險採藥。
而她也勢必沒有一個掛逼男主幫她。
「真羨慕女主啊。」楚瓷在界書指導下吃力辨認草藥並喪心病狂在鐵鍋裡燉藥的時候,心情略微檸檬。
界書:「你已經有我了,要男主作甚?」
楚瓷:「男主能讓女主懷孕,你能?」
界書:「」
你瘋了吧,連一本書都調戲。
固然突破後洗髓,各方面重新洗牌,但也意味著楚瓷得花更多心思去沉澱這陌生的力量。
所以她低調了,不過第二天的時候,徐承睿來找她了。
大概因為已經撕破臉了,也沒有遮掩的必要,所以不少人都看到兩個人俱是面容蒼白,好像遭遇了巨大的打擊。
徐承睿什麼都沒說,拔劍扔給她,說了兩句場面話,言外之意也是表露給觀望的一些人聽:劍是她死活要給的,他被迫收下,沒想要,既然她反悔要回去,那他也不會留著,現在這樣正好。
很多外門弟子都信了,對楚瓷嗤之以鼻。
楚瓷也懶得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