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嚴肅,聽著像是斥責一樣,不太中聽,可楚瓷知道整個天衍宗都不會有人比縹緲上人更護著「楚瓷」的人了。
「是,師傅,那我是不是不用參加半月後的那什麼拜師儀式?」
「你若是不想去,自不用去。」
「好的,我就怕別人說我還芥蒂他們,取笑我。」
骨子剛烈的縹緲上人一聽就豎眉了, 「怕什麼!若真如此,你就去,我看誰敢欺負你!」
來了,有老母雞護著小雞仔那味兒了。
楚瓷是真不想去,但也怕到時候出什麼劇情,她得先給縹緲上人墊墊底。
不過她見縹緲上人如此反應,暗道以前原主炮仗脾氣,不會是被這縹緲上人影響的吧。
縹緲上人走之前,看了下楚瓷,忍了忍,還是說:「雖覺得你以前過於嬌蠻,執著於皮囊,但也不必這樣邋裡邋遢,我等修仙之輩,清面潔淨便可以了。」
她說完就走了。
楚瓷費勁理解了這番說詞,轉頭問譙笪相思:「師姐,師傅這是說我醜麼?」
譙笪相思看了看她,道:「醜。」
然後提劍走了。
連背影都顯得清越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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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瓷不是一個不愛美的人,想當年她也是憑著一張不施粉黛的臉稱霸了聯校校花榜首四年的最佳初戀物件。
學生圈子單純,不像綠茶圈子那麼陰陽怪氣把她形容成苦逼童養媳,倒是十分真誠認可了她的顏值身材以及那神秘的氣質。
前男友喝醉的時候,也喜歡捧著她的臉深情說她一看就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讓人著迷。
當時楚瓷還不知道學生圈裡好多人都覺得她長著一張「易被家暴」臉。
套路是一個套路,苦情得很,但起碼令人著迷啊。
但來到這個世界後,楚瓷雖沒表現過,但對頂替別人身份,素來驕傲的她還是有些不自在,也不太樂意去瞧原主的皮囊樣子,且太忙了,事兒一茬一茬的,要麼保命,要麼忙於修煉保命,哪來什麼心思。
不知道為什麼,縹緲上人說原主以前濃妝艷抹愛打扮,但其實不管是外門還是內門的兩個住處都沒看見鏡子。
這有點奇怪,但楚瓷很快想通了——估計是原主樣貌有點像她的生母,她不敢面對吧。
之所以楚瓷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她年少時親媽也因為得絕症去世了,多多少少有點思維通性。
界書忽然冒出來:我記得是癌。
那個年代,對於農村家庭來說,但凡跟癌蹭上的基本就是絕症,就連拖延時間都如同吞金窟,當時年少的楚瓷是親眼看著原本平安和樂的家庭是怎麼陷入痛苦之中的。
倒也沒啥太大陰影,她從小就是個心大的,但莫名熱衷搞錢。
楚瓷:「現在知道出來了?之前怎麼回事?那長亭這麼厲害?」
界書:他很厲害,雖說我有把握隱藏,但我不確定你能不能隱藏住,就匿了。
不夠牛逼就不夠牛逼,甩鍋給我幹嘛。
楚瓷沒好氣,一邊洗臉,一邊閒扯:「你對我的事情這麼清楚,看來是真窩在我老家許多年。」
界書:反正對此人,你也多小心些,還有,你別難過。
大概想起舊事,楚瓷心思有些複雜,對原主也多了幾分憐憫跟理解,但沒想到被一本小破書給安慰了。
「弄個鏡子給我看看,這原主是有多像她媽才」楚瓷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因為界書弄出的鏡子裡面,原主的樣子有兩個點觸到她心臟了。
其一,原主的臉妝容很重,黑眼線跟妖精似的,不三不四。
其二,排除妝容,這模樣似乎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