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臉紅,輕哼了下,直接躺了下來,但也輕快許多。
不過她本以為自己能睡得好點,結果剛躺下沒多久,胸口就疼起來了,疼就算了,身體卻不能動,因為魂魄被拖拽進一個猩紅的焱洞。
那是煉獄入口。
裡面卻都是水。
一隻手按著她的臉,她在掙扎,但伸出的手十分粗短,像小孩子,發出的聲音也很弱。
「娘親娘」
指甲很長的手用力按著她的腦袋,把她往水缸裡塞,明艷非常的臉卻滿是猙獰跟恨意。
「是你,是你,如果你是男孩,我一定不會被關在這裡,賤丫頭,你害了我的兒子,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娘親」
她最終失了力氣,眼看著水泡一顆顆飄在水裡,上面的女子模樣也模糊了。
恐懼,疼痛,還有眷戀。
「娘親」
再醒來,彷彿羅生幻影,貌美且猙獰的女子已經躺在了棺槨裡,無人祭拜,傭人們避如蛇蠍,屋裡很冷,冷得她全身都沒有直覺了。
她呆呆跪在角落,清貴且儒雅的少年到她跟前,解下自己的披風,蹲下來,包住她。
也才八九歲的少年人,摸了摸她腦袋上的呆毛。
「小辭,別怕,哥哥在。」
————
腿短,風箏飛不起來,他一把將她放在背上。
「哥哥跑,你看好了,放線」
他跑起來,像是逐風的小馬駒,兩手拖著後背的她,她笑得很開心,一邊放著風箏的線
「哥哥,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大□□!」
天上的大□□很醜,醜得絕世無雙,可它飛得很高很高。
她在他背上很穩很穩,一如後來,他強自把她扣在後背,厲聲不讓她動,然後一步一步艱難跨過腐蝕血肉的魔液池子。
「哥哥」
「別哭,一會就上去了,等回家,什麼都別說,知道嗎?」
她哭得他肩頭都濕潤了。
再後來所有人都說他要死了,是她害的。
她被高大魁梧的父親揪住領子拽進了森冷腥臭的刑室,把她扔在地上,抽出刑架上的鐵棍,不等她爬起來,一棍子揮下。
那天,她被打了很久,後來被關在禁閉室,關了好幾天,她每天都問外面的人哥哥怎麼樣了。
沒人理她,一直沒人理她。
她哭,一直哭。
直到某一天,那塞飯菜的小口子開啟了,送進來的不是飯菜,是一隻手。
「小辭」
「哥哥!哥哥你沒事了!」她高興得想要跳起來,可是動不了。
「我沒事了,我已經求父親了,很快就要成功了的,你別怕,我把飯菜給你,都是你愛吃的」
「小辭,父親有沒有打你,你身上有沒有傷,還有好多藥,你先用,過兩天,最多兩天,我i一定接你出來。」
「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是那魔獸」
那麼小的口子,塞進來好多東西,他還把毛毯一點一點塞進去,生怕她愣。
看著那些藥,她腦袋貼著口子邊,低低說:「哥哥,我沒事,就是有點餓了,你快走,不然爹爹會生氣,就更不會放我出去了。」
「我等你吃完再走。」
她看著自己被打斷了血肉模糊的腿,努力舉起同樣傷痕累累腫得跟棒槌一樣的手,扒拉著飯菜吃,因為餓了好幾天了,她很餓,雖然很痛,可她還是把它吃了一大半,但不能全吃光,不然會被他知道她餓了好幾天。
最後,她還把滴上去的血擦乾淨,全部處理好了,才把飯菜餐盤推出口子。
「哥哥,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