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記憶刻骨銘心,當下也見附近有大樹雜草遮攔,便是官道上有行經之人也未必能看到,於是乾脆脫下那貼身勁裝來。
秦崢看他果然聽話,把貼身那件也脫了,眸中寒涼漸漸散去,當下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卻是迅速藏下,又道:“我總不能讓你光著身子回去,你穿我的這個吧。”說話間,卻是將自己的外袍脫下,扔給了路放,然後拿過路放的暗青色貼身勁裝和絳紅色外袍,都套在自己身上。
穿上後,果然暖和許多。
路放此時光著雄健的胸膛,黑髮微溼,散在寬闊的肩上,抿著薄唇,黑眸中透著無奈和疼寵。
秦崢見他連著個胸膛,低哼,不講理地道:“若是你要光著屁股進敦陽,那我把衣服都穿在自己身上。”
路放此時越發無奈,只好接過她那件青色袍子來,也幸好她身量高挑,並不亞於一般的男子。雖則比他矮些,可是這袍子原本做的寬大,是以如今穿上,到底也還勉強,只是到底有些侷促,顯得極為寒磣。
秦崢眸子掃過他穿了自己那青袍的樣子,又看他無奈的挫敗,心中之前的鬱結和淒冷竟然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點小小的得意和甜蜜。
她低首望望自己身上寬鬆的絳紅袍,滿意地點頭道:“到底暖和了許多。”
路放聽著她說這個,也就只好為她重新撐起傘道:“走吧,我們回宮去。”
可是秦崢又說了:“我怎麼還是覺得冷,渾身發抖啊。”
路放一聽,忙過來,用手試了試她的額間溫度,尚覺得好,便摟緊了她道:“雖則是我不對,但你也未免太過任性,竟然連傘都不撐一個這般跑出來。”
秦崢聞言,挑眉淡道:“你一路跟來,見我不曾帶傘淋雨,明明手中拿了傘,竟然也不上前?”
這話一說,路放心中有愧,頓時不再言語,抿唇越發將她抱緊了。
他自知實在不該看她失魂落魄淋雨而出,自己卻狠下心腸在後暗自忍耐,一時想著若她有個一分半分的不好,自己又該如何?不由想著自己以為智謀多變,其實這些智謀統統都要敗在懷中女人之手,一敗塗地卻又甘之如飴。
秦崢此時此刻,已經感悟這幾日委屈原本是路放做下的一個局,一時想著自己竟然如此大意被他這般謀算,一時又想著若是他真的自此冷落自己,自己又該如何?心中細想之下,不免生了冷汗。
她眸間肅冷,微微眯起,寒光乍現間,卻是故意道:“你真的沒有抱過夏明月嗎?”
路放見她又問起這個,忙道:“不曾,連手不曾碰一下。”
秦崢卻是不信,故意哼道:“就算你近日不曾碰過,以前她可是你的未過門的妻子,總該碰過吧?”
一時她想起過去,陡然心酸,便道:“我怎麼記得你還摘了一朵三色堇給她戴上,人家可是在身上收了許久的。”
路放聽她竟然莫名翻起這陳年老賬,眉心便覺得隱隱發疼,無奈地道:“當日我給她三色堇,原是故意做給雲若公主看的。”
秦崢靠在他寬厚溫熱的肩膀上,嬌哼一聲,又道:“對了,還有云若公主呢,你為什麼要做給雲若公主看?難不成你欠下她風流債,才要故意傷人家的心?”
路放聽她越扯越遠,便越發的無可奈何,只好繼續解釋道:“我和雲若公主雖則是青梅竹馬,自我十二歲後,便和她少有交道了。可是她對我一直有所牽掛,每常藉著和阿姐玩耍之際來尋我。那時候我家遭受帝王猜疑,便不願意攀附這門親事,給我迅速訂下了夏家小姐明月,她卻是不死心的,我只好做出這姿態來給她看。”
一時說著,他垂首凝視著她,卻見她垂著眼瞼,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臉上卻是冷漠清泠,不由越發心疼,握著她手柔聲道:“我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