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照顧自己,我也可以照顧家。”祁暮笑了,眼睛裡泛了淚花。不過,她還是去了西山,跟幹龍打了招呼,讓他們隔四五天關照一下四個孩子。
鐵護衛是談美人的近衛,高大冷酷,答應教祁暮駕車後倒是十分盡責。他們花了七天便趕到了龍城,祁暮學了一天,趕了三天車。
到了龍城,祁暮才知道上京的錦心樓只是談美人所開歌舞坊的分支而已,龍城的叫做錦繡樓。至於總部在哪兒,鐵護衛不說,祁暮便也不問了。
讓祁暮吃驚的是,她要接的月娘竟是熟人,她分明就是當初賀蘭顥崐身邊的池月婉。
見到祁暮,月娘的眼中也閃過訝色,旋即掩了過去。祁暮本想招呼她,但見她不欲與自己相認,便也不作聲,由著錦繡樓的總管介紹過了才行禮。
月娘在龍城的錦繡樓的事還需做些交待,定了三日後起程。鐵護衛自辦別的事去了,錦繡樓總管見祁暮無聊,便介紹說,時值六月,龍城外的小湖小潭還是頗值得去看看的。其實祁暮更想去的是百言堂,可惜江湖上的百言堂龍城尋常百姓卻並不知曉,祁暮也不知問誰,只好按下心思來再尋時機。
龍城原先是雲陽與北狄交界處的邊城,如今雖不是雲陽最北的城市了,許多年來也不見壯大多少。城小,祁暮便自己問路去了龍城北郊的潛龍潭。
潛龍潭有名,還因它邊上的潛龍觀,據說來求籤的人不少,所求頗靈驗。不是節日,觀裡沒有什麼遊人,祁暮只看見二三個小道士在烈日下掃地而已。祁暮在觀裡轉了一圈,也不想求籤,只在玉皇大帝像前拜了一拜,許願早日找到三哥,希望三哥平安,在功德箱中放了十文銅板便出來了。
觀外停著一頂小轎,兩個轎伕坐在樹蔭下歇著涼。祁暮繞過了朝潛龍潭走去。
那潭倒真是一個好去處,曲曲折折地掩映在叢叢濃蔭和山崖石壁間,遠遠一望便覺涼意沁人。潭水清澈見底,游魚細石歷歷可數。祁暮不由地脫了鞋,輕輕步入潭水中。正以手掬水,玩得不亦樂乎,忽聽旁邊石壁後傳來爭吵聲。聽著象是一女一男,還有一個女聲略帶哭腔的勸架聲。她穿上鞋,好奇地轉過石壁去。
那是兩座石壁間的一處淺石灘,此時水邊上一男一女正糾纏不休,一綠衣男子正扯了一名穿粉色衣裙的女子的胳膊往懷裡帶,女子極力抗拒,身子往後仰著,幾乎要倒入潭中,而一邊,一名婢女已被推倒在地,此時正叫著:“方少爺,方少爺,你放了小姐吧,小姐到底已經嫁人了。”那方少爺哪裡理她,只管自己竭力扯女子入懷。
祁暮一看,這不是調戲民女麼?她火往上衝,縱身到粉衣女子身後,一手攬過她,一手往那綠衣男子曲池穴點去。綠衣男子被突襲,毫無防備,胳膊一軟,手中女子被人奪走。等他反應過來,祁暮已帶了那女子離他三丈遠了。男子見是一青衣少女搶了人走,大怒:“哪來的小瘋婆子,我們在這裡講話幹你什麼事了?”
祁暮在錦心樓中見多了下流男子欺侮樓裡姑娘,礙於人家是客人不能出手教訓,只能暗中救人,現在見此男如此囂張,又沒了身份壓制,劈面給了那男子兩個耳光:“無恥,有你這個樣子跟人講話的嗎?人家叫你放手,你沒聽到嗎?”
那男子雪白的臉面上登時腫起高高的指痕,他大約從來沒被人打過耳光,此時驚嚇大過憤怒,一時回不過神來,愣愣地看著祁暮。不光是他,那小姐和婢女也呆了。還是那婢女先反應過來,扶過自家小姐,又對著祁暮道:“姑娘你快走。”
那男子終於回過神來,指著祁暮道:“你這瘋婆子,敢打本少爺。本少爺原本是不打女子的,現在卻是說不得了。”又叫“晨光,晨光!”一待衛從遠處樹叢中穿了出來快步向這邊奔來。祁暮站在那小姐和婢女身前,環手而立,冷冷地看著那方少爺主僕,那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