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謬讚了,微臣之才如螢火之光哪及陛下您月光之輝?”話雖這麼說著,可從逸塵的言語間卻絲毫也聽不出半點拍馬的意味來,有的也只是客套、應付。
他的這種語氣讓一向高高在上的神王很不適應,他想不明白很少誇讚臣子的自己今天難得夸人怎麼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雖然他所說的也符合一名臣子的身份可總覺得彆扭。彆扭著卻無從發脾氣,所以他只好藉著招回兩條小龍的動作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快,然後才繼續說道:“我要你去查的事情現在查得怎麼樣了?”
“您是指王子的事?”
神王沉默不語,但從他忽然陰暗下來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已經對逸塵的回答感到生氣了。
可逸塵卻彷彿沒看見,兀自緩緩問道:“又或者是皇陵被毀一事?”
“造反之事!”
聽到“造反”兩個字逸塵的心中不由一驚,因為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就從來沒有聽神王說出過“造反”二字,如今他卻提起了看來情勢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屬下不知道。”逸塵頓了頓,在神王發怒之前接著說道,“不過在邊疆的部分官兵現在似乎有所騷動。”
“什麼意思?”
“微臣也是近日聽幾個老部下說的,因為上次大將軍的事官兵們似乎對王朝有所不滿——雖然上次的事情是王子下的命令但王子的權利卻是陛下您所賦予的,所以間接的,個別官兵對您很不滿。”逸塵不顧神王的眉頭越皺越緊兀自繼續說道,“所以此刻的神族軍心並不穩定,但這其中是否隱藏著什麼陰謀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陰謀?隱藏著什麼陰謀呢……”神王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自語著,他凝視著前方,眼神空洞卻忽然變得炯炯有神寒光爆起,腳下兩條神龍在他寒光爆起的一剎那龍鱗豎起,像是驚怒了。
“休得在此胡言亂語擾亂人心,你就不怕本王將你碎屍萬斷?!”
“逸塵的心早在大哥大哥自刎的那一刻就已經死去了,徒留這軀殼又有何用?陛下你要儘管拿去也就是了。”逸塵不為所動地說著,甚至連嘴角都不曾抖動一下,“但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倘若陛下聽不進去不相信的話,那微臣也無話可說。”
看著逸塵的表情,聽著逸塵不卑不亢的語言,暴怒的神王竟漸漸地癱軟在了龍椅上,眉眼之間竟現出了難得的愁苦。
“這麼說來,我那親生的兒子真的要造他老子的反了麼?”
他靜靜地坐著,原先的那股奕奕神采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失落已經無盡的絕望,他不明白自己一向疼愛有嘉,一向表現良好的兒子怎麼會背叛自己,背叛自己這個親生父親!
周圍有花枝招展,外有怪獸襲擊,而地下又有未知的威脅存在,魔武雙軍這次難道就真的必死無疑了麼?
咆哮聲越發的近了,兇猛的失去控制的怪獸穿戴著漫天的灰塵朝此地進發,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腳下的花草也已經變得更加茂盛、花粉更加令人窒息,枝蔓更是纏得人渾身發疼,就好像再過一刻人的肌肉連同骨頭就將被它們給活活箍斷一般!
“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覺非眼看著情勢越發不利不由放下了古笛急道,“再這樣下去所有的人都會死!”
“所以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覓初元似乎跟覺非心有靈犀般說道,“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從根本上毀去這裡的花草,設法讓大家離開,不然就真的完了!”
“而要想毀去這些花草,唯一的辦法就是冒險用魔法掘地——”覺非朝他看了一眼,說道,“事到如今我們必須這麼做了!”
覓初元重重地一點頭,在覺非發力的同時默契地催動了體內的魔力。
於是,所有纏繞在他們倆身上的枝蔓全部乾枯地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