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膳房的廚師,巡衛的禁衛等等。
所謂一入宮門深似海,杜若不清楚自己的師公,天下第一廚牟不易,到底深到了哪個地步,總之她在宮門前遞了信給守門的侍衛讓其轉交,等了半天,也只等到了一封新的信,裡面寫了她轉職任務的內容,至於什麼師公,什麼大宗師的風采,她連毛都沒見到一根。
當然,對此她完全可以理解,天下第一廚,目前唯一知道確切行蹤的大宗師,肯定不是那麼好見的,更不是那麼容易攀上關係的。
比起那些還在苦苦找尋著轉職線索的準大師級廚師們,杜若覺得她還是比較幸運的,何況人家侍衛哥哥轉告的口信裡特意說明了,等她再來交任務時,師公大人會抽空來見見他親愛的徒孫的。
所以,杜若真的並不怨念——她僅僅是有些小小的腹誹而已。
轉職任務不難,剛好是她學過,並且獨立做過的佛跳牆,而且她的做法,還是葛大廚秘傳的師門秘方,所以這次任務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比起醫師職業那個莫名其妙的“尋道之旅”,她那個未曾謀面的師公,在發放轉職任務上,顯然比華大夫厚道很多——嗯,那些早已到達滿級、卻還在轉職線索中苦苦掙扎的準大師級廚師們,可能和她的想法有小小的出入。
不過佛跳牆好做,只是相對於那些需要天材地寶,爬到雪山懸崖邊上採天山雪蓮、深入海底峽谷密洞找南海闊口鱘的任務來說的,佛跳牆的準備和製作過程繁多複雜,從準備到熬製的過程,也需要三到五天,如果不是杜若曾經從頭到尾學過做過,換另一個玩家準大師來,大概也只有抓瞎的份。
這個遊戲就是這樣,可以至繁,也可以至簡。
繁到杜若這樣,用數日時間準備,經數十道工序乃成;簡到弄一堆天材地寶,配上過得去的手法,一頓飯功夫就行。兩者無高下之分,殊途同歸,只不過一個玩的是技術,一個拼的是通用點。
既然沒有人和自己競爭,時間上綽綽有餘,杜若為保險起見,還是打算拿出自己最高水平,精心炮製出一份最好的作品來交任務,以免馬馬虎虎,被師公認為丟了天下第一廚的臉,給大義滅親嘍。
——創意非常人所能理解的遊戲策劃手下,總會出現非常人所能理解的古怪NPC,在沒摸清師公的性格前,杜若還是不要自恃自己的“徒孫”身份好!
——之所以是,即在於,他在外人面前是太子,在家裡爺爺面前是孫子。
在長安人生地不熟,要做出一份最好的佛跳牆,當然還是回襄陽好,起碼那裡有葛大廚,有會給她的食材打折的商行,說不定還可以借用一下聚春樓的後廚呢?
長安之行尚未開始即打道回府,杜若心裡是沒有太大遺憾的,不過在會襄陽之前,她還要去一個地方。
京城之地的房屋院牆是很高很大的,京城之地的街道小巷也是很複雜很深邃的,幸運的是,京城之地的民眾百姓還是很熱情很友好的。
杜若在心裡回憶了一下“長安東單十四巷西三里衚衕八號院”這個毫無特徵的地址,對六扇門把駐紮地搞在居民區,還弄個像小說裡某反抗組織的秘密分舵似的地址表示了一下鄙視,她終於承認自己搞不定這個地址,決定還是去找個人問問。
鑑於現在的容貌不怎麼招人待見,杜若調整一下表情,儘量使自己看起來,趨向符合年齡的純真而不是甲醇,上去拍了一個背對著自己的玩家。
“嘿,哥們!”
“幹嘛呢?有事兒麼您?”那人回過頭,開口就是京味兒十足的兒話音。
杜若心裡一樂,這味兒太懷念了,前世看央視的幾個頻道常常聽見,尤其是在幾個比較出名的主持人主持的節目裡,於是臉上便帶了笑意。
“哥們,你是北京人吧,怎麼跑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