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青葉子接過酒瓶,拿在手裡晃了晃,忽然噗嗤一笑:“我現在可是傷患,你還要我喝酒?”
唉?這姑娘調節得倒快啊!——杜若略有訝異,看著淡青葉子笑得輕鬆的樣子,又一次覺得她們如此相像:隱於表面、卻深入骨髓的倔強和驕傲。
她微笑聳聳肩,不負責任地說:“沒多大關係吧,反正你只是外傷,大不了拖久點。”
淡青葉子拿著酒瓶翻來覆去研究,深色的瓶身襯得纖手白膩如脂。她拔開瓶塞,學杜若慢慢抿一口,眯起眼斜瞥杜若一眼:“這是我第一次喝酒。”遊戲中的酒並不容易醉人,她也沒有上臉,語聲一貫地細軟溫柔,斜斜一瞥卻帶著青澀風情,嫵媚難言。
杜若怔仲於淡青葉子的突然出現的風情,聞言笑道:“那我不是得感謝我的酒能得美人垂青?”
淡青葉子垂眼,淡淡笑道:“美人?呵呵,他也這樣說過的。”她盯著雙手交握住的酒瓶,微微出神。
?
杜若不明白怎麼話題突然就轉到這裡了,這酒沒有加入吐真劑做佐料,她也不是什麼神仙聖母,沒有聽人傾吐心事的愛好啊。
“就當閒聊,”淡青葉子抬起頭,微微仰視斜倚桌邊的杜若,“我知道你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可這次的時機氣氛太好,我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說過話了,錯過這一次,我不知道下一次我還有沒有這樣的決心。”
從杜若的角度看來,淡青葉子挺直肩背微微仰頭的姿勢纖長優雅,猶如一隻曲頸揚項的天鵝。她看杜若的目光中,帶著心牆崩塌後暴露出來的脆弱,讓杜若又一次想起過去的自己,無法拒絕。
杜若抿了一口酒,靜靜看她。
淡青葉子得到杜若的預設,感激地笑了一下,手指在瓶口不自覺地劃圈:“你一定很奇怪我和戰紅衣之間的仇恨吧。其實很簡單,現在戰紅衣在遊戲裡的相公,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她頓了頓,“現實中的。”
杜若沉默,遊戲中兩個女人之間的糾葛無非如此,庸俗而又現實。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這次我們是約好一起和朋友進來玩的,他很喜歡玩遊戲,我們是第一批進來的——哦,我忘了,我們在新手村見過的。”淡青葉子對杜若笑笑。
杜若還記得當初和淡青葉子一起的幾個朋友,但不知道哪一個是淡青葉子口中的“他”是哪位。
“雙方的父母都已經開始商量要給我們訂婚了。但是有一天,他突然來跟我提出分手,然後就在遊戲裡結婚了,新娘就是戰紅衣。”淡青葉子目光凝在一個方向,怔怔出神。
涉及到訂婚,這個問題比較大,難怪溫柔婉約的淡青葉子也會和人大打出手。
“當時他沒有說分手的原因,我原本以為戰紅衣就是那個原因。這也沒什麼,感情不能強求,我雖然傷心,但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她的臉上又浮現那種杜若熟悉的神情,帶著一絲倔強:“但是後來戰紅衣又私底下來找過我——我們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那一次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甚至說以後我的男朋友她要見一個搶一個!”
杜若忽然覺得這狗血的一幕如此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我看得出戰紅衣對、對他,不是我想象中那樣。我想找她問清楚,但沒有找到她,她哥哥出現了,讓我不要打擾他妹妹,如果需要補償可以找他,”她吸口氣,“甚至,可以補償我一個婚禮!”
她不知想到什麼,語焉不詳地跳過了這一段:“我覺得很荒謬,拒絕了。結果剛好被戰紅衣和他撞見,當時情況很混亂,我一無所獲,就回來了。”
“之後的日子很混亂,戰紅衣常常帶著人來堵我,碰到我和朋友在一起就連我朋友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