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漪嵐也適時地沒有再多加戲弄,她擦過姜凝醉的肩往帳外走去,視線自姜凝醉的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側頭也不知是說了句什麼,直直惹得姜凝醉猝不及防地愣住。
可惜回神之時,顏漪嵐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好遠,徒徒留下一個額外嬌豔的背影。
我就算真是那妖孽,鎮妖塔也一定握在你的手裡。
凝醉,你才是我的佛。
“娘娘,娘娘?”
顏漪嵐已經離去多時,綠荷這時也識時務地端著面盆走進來打算替姜凝醉梳洗,卻見往日總是從容淡漠的主子竟一動不動站在簾帳口,她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什麼動靜,只能小心翼翼地喚出了聲。
姜凝醉這時才回過神來,她放了手裡一直捏著的簾角,心裡默默唸了一句“不害臊”,轉身往帳內行去。
綠荷雖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綰髮的手藝卻是極好的,不多時,她就為姜凝醉盤好了頭髮,並且有條不紊地插上了裝飾用的髮簪。
待得梳洗完畢,姜凝醉剛站起身,卻聽見帳外一陣喧譁,她正想出去一探究竟,便見青芙從帳外急急忙忙地行進來,神色是焦切的,卻又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表情。
估摸著是出了什麼大事,姜凝醉問:“怎麼了?”
青芙抬頭望向姜凝醉,答道:“回娘娘的話,太子一早大發雷霆,說是。。。是。。。側妃娘娘不見了!”
伴隨著青芙驚詫的回話,姜凝醉的心也不覺地咯噔一響,結果她自是知曉的,只是臨到真正發生了,心裡仍是免不了有些慌亂。
暗暗在心裡勒令自己冷靜下來,姜凝醉冷聲道:“隨我出去瞧瞧。”
剛出了營帳,姜凝醉就看見一排排士兵正在挨個地搜查著所有的營帳,她兀自沉吟片刻,轉身往顏漪嵐的營帳處走去。
還未走到顏漪嵐的大帳,姜凝醉遠遠就看見央玄凜的身影正朝著自己這邊行來,躲已經來不及了,若讓外人瞧見,倒還得說顏國的太子妃不懂禮儀。
“見過北央王。”
翩翩朝著央玄凜行了個禮,姜凝醉微垂著頭,雖沒有直接與央玄凜的視線相對,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到那雙如黑曜石般深沉的眼眸一直在打量著自己。那目光裡無不是審度的意味,其中透著若有似無的冷峻,始終無法令姜凝醉感到愉悅。
“不必多禮。”
直到仔仔細細將姜凝醉打量了個細緻,央玄凜才淡淡抬了抬手,示意姜凝醉平身。微微轉動著手裡的碧玉扳指,央玄凜溫潤如玉的臉龐透著笑意,他又道:“太子妃昨兒夜裡睡得可好?”
央玄凜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令人無法喘息的君威和冷漠,明明他俊雅的面龐足以迷惑所有人,但是仍舊無法讓姜凝醉忽視他身上傳來的危險氣息。更何況,他這句話裡的意思,姜凝醉不會聽不明白。
想來顏漪嵐說得並沒有錯,昨夜顏漪嵐在她營帳處過夜一事,當真是有人知曉得清清楚楚的。
想著,姜凝醉含糊地笑了笑,四兩撥千斤道:“託北央王的福,我睡得很好。”言罷,姜凝醉翩然福了福身,“我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聽說側妃失蹤了?”
央玄凜的話猶如一雙冰冷的手,將姜凝醉的腳步狠狠地拉住,她停住,微微側身望向央玄凜,沉默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孤王沒興趣探知你想要玩什麼花樣,但是有一件事,孤王必須提醒你。”央玄凜幾步行到姜凝醉的身前,如夜般漆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