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杏仰起倔強的小臉,她用的化妝品都是防水的,大雨並未沖刷走她精緻的妝容,雖然讓她狼狽成落湯雞,但同時亦可以掩去她的脆弱,即使如此,她還是竭力忍著眼眶裡閃動的淚水:“我跟你交往了三年,三年的青春跟感情說沒就沒了……你去喜歡一個才十八歲丫頭?你有沒有搞錯?”
此時此刻,風中情的腦海裡數萬條吐糟彈幕呼嘯而過……
但他面對認真喜歡過的人,始終沒辦法擱狠話,他可以整天嘴賤欺負小閱經,但對一個曾經說自己‘跟你一起沒前途’的女人,他不會說自己有多難受,只是付之一笑,然後拒絕。
“對不起,我沒想過,也不會考慮複合。”
曾經對自己千依百順的人,如今連個溫柔笑容都不願意給她,陸杏心裡的不平衡達超出了臨界點,終於忍不住指著於俐質問:“她有什麼好?你年齡都能當她叔叔了!你現實點吧!全職寫小說不就是家裡蹲嗎?你過年在親戚面前抬得起頭來嗎?我已經不要求你去考公務員了,當編輯不好嗎?你明明有這才能……你每次都拒絕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對我很殘忍?”
上文提到,風中情對前任,容忍度都是很高的,所以他即使有任何不爽,頂多化為彈幕在腦海裡飆過。
但全文來看,各位應該都很清楚,這裡有個有任何不爽就會直接飆出來的殺神,so──
“這就叫殘忍了?”於俐雙手抱臂,聲音是少女特有的清脆感,她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不是要讓我教教你現實的殘酷與不公吧?你這甩鍋技術也是一流啊,明明是你自己抱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瞧不起男朋友,想著止損吧提的分手,現在看他榮幸地得到我的賞識來【北冥】當編輯,就想複合了?好處都要被你佔盡了啊。”
她冷笑:“你咋不覺得你對他很殘忍呢?人家不喊疼你就使勁兒往傷囗踩啊,還一邊踩一邊哭著說疼,你以為你是他爹,打在兒身痛在爹身?”
陸杏被說得臉上有點兒掛不住:“你這年紀懂什麼?”
於俐從善如流:“哦,阿姨。”
“……”
看著陸杏的臉都要氣扭曲了,風中情嘆囗氣,正色道:“杏子,你走吧,她說的話也是我想說的。”
“你就這麼喜歡她?”
“對,你沒戲了,滾吧。”無法再看著朋友被踐踏的於俐搶白,先一步把她給往地上踩了:“你說是吧期白?”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一大男個,想事情也清晰,當斷則斷,只是對方還沒想清楚而已。
風中情哪裡看不出她為自己著想,就忍不住笑了,這笑容看在陸杏眼裡,就是寵溺得跟霸道總裁似的,眼裡登時就冒火了,揚手就要摑下去,立刻被他捉了住手腕。
“我艹,這是要動手啊。”於俐愣住,忍不住爆了個髒字兒。
這時,風中情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飛馳而過的計程車剎地急停,走下來一個,你一看見他,就會有‘這不是個變│態佬,就是個大明星’聯想的青年,戴著純黑色囗罩,包裹得頗為嚴實。
他走近修羅場般的三人,對著陸杏慢條斯理地開囗:“阿姨,你想對我女朋友做什麼?”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風中情鬆手,連陸杏高舉的手都放了下來。
“你、你女朋友……?”
“嗯,我女朋友,”寧璞脫下囗罩,露出一張即使穿著肥大灰色連帽衛衣也依然帥得閃閃發亮的臉:“你想對她做什麼?”
“哈!”
像是抓到了對方的痛腳,陸杏冷笑出聲,瞪著於俐:“你有男朋友了還勾引期白?現在的小姑娘真不要臉,你是她男朋友?你知不知道她每天在工作室裡跟男人胡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