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二年六月二十七,皇帝第七子平安誕生,聖上大喜,晉皇七子生母衛美人為嬪,賞尊號為禮,連跳兩級,除了賞生子之功,想來自然也是因著衛美人為聖上所喜的緣故。
不對,現在應該稱禮嬪了。
朝廷封賞皇七子生母衛美人的旨意一出,帝都自然是議論紛紛,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帝都宮中風向要開始變了,慶妃獨寵多年,到底年紀不小了,今年就要到三十五了,禮嬪正是年輕鮮嫩的時候,容顏傾城,如今又有了皇子,皇上寵愛一點兒也不奇怪。
而且,禮嬪雖承寵,身後勢力卻是較弱,她出自四川衛氏長房庶女,家族並不顯赫,其父也無官職,這一次禮嬪生子,又晉嬪位,皇上才賞了個六品員外郎的閒官兒給他,也是為了匹配一宮主位的地位,這樣的情況下,有些會得盤算的自然能想到,禮嬪既然沒有得力的孃家,那想要在宮中立足,宮外的勢力難道不需要?
世家之間要連上拐角親多麼的容易,只要有心排查,七拐八拐,什麼親眷就都有了,一夜之間,禮嬪陡然冒出了許多帝都的親戚,表姐表妹表姨表姑排著隊的往正明宮送禮,熱鬧非凡。
禮嬪的孃家親哥哥也帶著家眷進京來了,四川衛氏的長房庶長子,原本在帝都並不是個一個顯眼的人物,原本是連頂級世家豪門的邊也摸不到的,此時居然也高朋滿座,一呼百應起來。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風向之下,禮嬪在宮中卻還是十分恭謹有禮的,尤其是在慶妃跟前,那忠心真是表的天日可鑑,雖說在月子裡不能走動,可每日遣了宮中的管事嬤嬤去請安,得了東西,總緊著往德慶宮送,三公主四公主那裡,自然也是不會疏忽。
三公主今日才上頭的一隻綠汪汪的祖母綠的簪子就是禮嬪打發人送的,慶妃見了也覺得好:“倒也虧她有心了,這東西就是在宮裡,也算是上上等的了。”
三公主笑道:“母親在這裡,她有這點孝心也是應該的,也算得她識時務,雖說如今熬出了頭了,到底越不過母親去,若是這個時候就要拿大,母親就能容得了她不成?”
慶妃微微點點頭,卻是教導道:“唉你這孩子,性子也太要強了,雖說女孩兒太和軟了白被人欺負,可這要強卻不在臉面上,你這話,見識雖然明白,但只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原不該說出來。”
三公主嬌笑著抱了慶妃手臂笑道:“在母親跟前,自然是想到什麼說什麼,有什麼可忌諱的呢?若是在外頭,這樣的話我自然是不說的,當了人,也是贊禮嬪娘娘太多禮了,我可受不起呢。”
慶妃笑道:“乖孩子,這才聰明,別的也罷了,要強不在口頭上,吃了虧,只管想了法子找回來,若是沒本事找回來,嘴裡說的再厲害,又有什麼意思呢?你上回被人下了臉面,我自然會替你謀劃挽回,再說了,如今你二哥事事都好,就只差一步兒了,也須得設法,這些事,也只有我替你們籌劃著了。”
三公主奇道:“父皇不是下旨,打發二哥去南邊兒坐鎮提調邊境貿易的事了麼?”
慶妃笑道:“傻孩子,有些事,你二哥不在,也是一樣的,只要……”她低聲的給三公主說了兩句話,三公主便喜道:“原來是這樣,還是母親有智謀。那個周寶璐太討厭了,我看她這次怎麼哭!哼!”
慶妃又道:“今日你七弟的洗三禮,自然內外命婦都要到的,我打聽了靜和大長公主也會帶她來,到時候人多了,你就去與她說話,叫人都去看她頭上的簪子,餘下的事,自然有別的人來說了。”
周寶璐今日特意把那簪子戴的最為顯眼,頭上除了那簪子,不過是幾朵小丁香花陪襯罷了,不過那簪子鳳型大,不用特意,其實也很醒目的。
因是大喜事,宮裡已經張燈結綵,處處掛紅,外命婦也都紛紛進宮,別說各宮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