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九月份的天氣,但夜晚還是挺涼的,好幾次亦綰下樓去學校超市買東西的時候,看到林正宇都是一個人站在一棵微微泛黃的檸檬樹下等著菲菲。
亦綰看不過去,就走上前微笑著說道,“菲菲也只是暫時沒想通而已,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林正宇看著菲菲宿舍的方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強作冷靜地說道,“我不該情急之下就罵了她,只是那天是晶晶母親的忌日,她剛從母親的墓地回來,所以……”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亦綰其實能夠理解這種戀人間的種種誤會,只是因為愛得太深,愛到自私地以為可以一輩子守著一個人過完天長和地久。
亦綰還是咬咬牙把菲菲新換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林正宇,亦綰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她覺得正宇對菲菲的這種感情不會錯。
菲菲也只是太在乎她和林正宇之間的這一份感情才會不顧一切地拿湯去潑湯晶晶,其實兩個女生之間又會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錯就錯在,愛從來都是自私的,它不容與別人一起分享,她愛林正宇,那麼他就只可能是她天空裡的唯一一朵璀璨的煙花。
後來正宇給她撥過幾次電話,雖然一開始菲菲是矜持地不肯下樓去見他,但直到有一次窗外下了很大一場雨,她以為正宇不會再在宿舍樓下等她,就悶著頭蜷縮著身子,將下巴頦抵在膝蓋上悶頭大睡。
忽然有一個室友到陽臺上收衣服的時候,才半開玩笑的說,“那個傻瓜怎麼天天都在咱們宿舍樓下的檸檬樹下站著啊,連下雨了也不曉得,不過說真的,這麼痴情的男的,那個被他等的女生可真是幸福啊!”
菲菲恍恍惚惚地從被窩裡聽到室友這麼一說,忽然一驚,騰得一下就從床上跳起來,連鞋子也忘了換了,直接趿著一雙涼拖就衝到了宿舍樓下。
她火急火燎地趕到那棵檸檬樹下的時候,林正宇卻抹了臉上四處飛濺的雨珠,微笑著說道,“菲菲,你終於肯下樓來見我了。”
其實菲菲從來就沒有怪過他,她自始至終都是以原諒的姿態站在他面前。即使有過恨,但更多的時候,她都是選擇去好好愛他的。
林正宇上前緊緊擁住她的時候,菲菲早已熱淚盈眶,傾盆的暴雨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兩人緊緊地包裹在裡面,緊緊地,毫不鬆懈,生怕一鬆手,就煙消雲散。
林正宇第一次不那麼鎮靜地手忙腳亂地把身上的溼漉漉的外套脫下來撐在兩隻手臂之間為菲菲遮風擋雨,菲菲又是哭又是笑地說道,“你傻啊,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躲一躲,生病了怎麼辦?”
說時遲那時快,正宇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雖然有一絲狼狽,卻‘嘿嘿’笑道,“只可惜女生宿舍男生止步,宿管阿姨看見了一定會拿掃帚趕我出來的。”
原來林正宇也有相當可愛的時候,菲菲被逗樂了,林正宇卻不停地打著噴嚏。
菲菲跟亦綰說起林正宇的那股傻勁的時候笑得前仰後合,把亦綰的床鋪也搖得咯吱咯吱響,睡在亦綰下鋪的邏輯怪女生陳斯涵直接翻了個大白眼,抱著一本弗洛伊德的書氣呼呼地嘀咕道,“神經病。”
菲菲正在興頭上,懶得和她計較,亦綰也習慣了陳斯涵的陰陽怪氣和不合人群的怪癖,性格,一邊趴在床上在筆記本上記著上課的重點內容,一邊眯著眼笑道,“也只有你,才能讓林正宇那樣冷靜的傢伙變得束手無策。”
在打打鬧鬧,分分合合,說悄悄話的間隙,時間悄然滑向了高一上學期的尾端。
阮家明因為高三複讀班的學業很緊張並不常來找亦綰,倒是亦綰常常抱著一本書站在男生宿舍樓下等著晚自習歸來的家明。
其實家明的母親是不願讓家明住校的,因為家裡有專車司機接送,不怕上學會遲到,但畢竟家離學校還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