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欽沒回答,像是已經探視好一樣,準確地拉著許玲玲走進6排座位。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施欽像是身披盔甲的騎士,利劍一掃荊棘,為她開路。
許玲玲突然記起自己定的座位是在最裡面,他。。是特地站在路口等我嗎?
伸手難見五指的地方,望著他黑黢黢的背影,溫暖的寬大的手掌,為了表示拳拳愛意,她決定忍痛割愛多分點豬蹄給他。
終於到了,擠過好幾雙腳落在座位上,這電影許玲玲很早就想看,早到青春期剛萌芽時,奇異地是以前都沒和誰來看過,對,就是恐怖片。
可惜她忘記自己身經百戰了,這國產的恐怖片根本不足以挑起女漢子的銅牆鐵壁般的心,和周圍女生此起彼伏的尖叫形成鮮明對比,許玲玲悠然自得,啃著辣鴨脖,嘬一口飲料看猴戲一樣與螢幕裡的猙獰深情凝視。
許玲玲剛想抬手再抓一把爆米花,手就絞肉般握住,借光看到施欽想閉眼又死撐的樣子,“你怎
麼了,能把我的手放開行嗎?”
施欽面如死灰,更用力地下手,“你怎麼沒告訴我是恐怖片。”
“是你說隨便看什麼都行啊。”許玲玲無辜地一笑,奸計得逞時還很雀躍,沒想到青澀時的夢,兩個人互換角色。
許玲玲蹙了一下眉,把一次性手套摘下,抽出紙巾擦拭,甕聲細語地安慰施欽,“你看啊,這其實根本不恐怖,這女鬼長得嚇人了點,但人家也一往情深,念念不忘這渣男,可惜這男的不領情,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男人不能太花心,要得報應的。”還指手畫腳地點出一個露餡的地方,食物理所當然,施欽一口沒吃。
“你倒是膽子很大。”施欽在許玲玲嘰嘰咋咋下,竟鎮定下來,自己從來不看這類影片,饒是小時候淘氣,也不敢裝神弄鬼的。
“那當然,我日本,歐美的恐怖片看得多了,不過到電影院看這種片子還是頭一次。”許玲玲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你應該感到榮幸。”老孃第一次都給你了,還讓我失望。
“還有歐美多血腥清節,日本就是整的和懸疑片似的,今天中國片就沒那麼刺激了。”
施欽恢復血色,不遠處的女生大多矯情地捂住臉,真正的害怕是猝然,而不是似夜鶯般婉轉啼叫。至於自己旁邊的這位,他更哭笑不得。“施欽,你該閉眼睛了,要出來了。”她根本就不當回事,眼睛亮亮地握著豬蹄指指,還附帶劇情預測功能。
電影散場,許玲玲和施欽坐等別人先走出去。
“還不錯吧,其實也沒那麼恐怖。”許玲玲看著門口扎堆的男男女女,有幾個還拍著胸口唏噓著。
施欽高冷地翻白眼,這女人死纏爛打就為了看這種片子,凝眉道,“沒有下次。”
許玲玲可憐巴巴地回眸,“好吧。退一步那就看災難片。”她的惡趣味一直被朋友吐槽,正常女人都喜歡看浪漫愛情片,最多是搞笑喜劇片,誰像許玲玲隔三差五找一部驚悚片。
“不來。”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許玲玲“嗚”一下就沒聲,因為油膩膩的嘴巴被堵上了。
油光全成了潤滑劑,讓對方更能肆意妄為。她想推開,又捨不得這炙熱溼潤,清冽的氣息全灌入鼻腔,最終城牆失守,沒一會就被拆骨入腹,渣渣都不剩。
事畢,施欽風度翩翩地抽過紙巾仔細為二人擦拭嘴角的殘留,心滿意足地拎起這個癟掉的小呆瓜走了出去。
喜歡惡趣味的許玲玲也架不住這衝擊,吶吶地開口,“你覺得這‘。。味道。。”
“甜的。”施欽扶著她軟若無骨的身軀,失聲笑道。
“還有,你工作那事我同意了。”
許玲玲發現自己錯得離譜,真的不該嫌棄電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