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接觸的時間短暫,可他的音容卻在這一剎那間浮現,依然是那麼的清晰。易言記得,他曾說過自己xìng格怯而敏,善忍,又能靜,不適合在林公身邊學習,而適合在山中修行。
現在想來,確實如他所說,自己的xìng子在總督府裡,就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若要放大些說,這種xìng子就應該去做那些偏靜一些的事,這種人不善言談。
林明庭那一身簡單的青衣道袍的樣子和那和煦的笑容劃過腦海,易言的洞察之眼朝天地之間看去,除山中的各種蟲獸屍體之外,便只有元神之中的沉重。
之前的元神之中雖然有著諸多的雜亂的怪靈意志,但是易言仍然能夠駕馭的得了,現在卻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像是風被林木所阻,又如奔流的水裹進了泥沙,不再靈動輕盈。
龜元神雖然變和龐大了,但是卻混雜了太多的東西,就像是一個人吃的太飽還繼續的在吃,就會出現許多問題。
他心中暗驚,耳中又聽到一個聲音:“這是滌煞靈水,快把你額頭的龍涎香洗去,等你額中的蠱蟲醒了的話,就太晚了。”
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一道靈光自遙遠的黑暗之中飛逝而來。易言伸手一接,接住的一剎那,他感覺到腦中似乎有東西動了一下,這是很輕微的動,但是卻讓易言無比的驚懼。他雖然還沒有看到林明庭,但是他選擇了相信他。
他將瓶中的滌煞靈水倒在額頭,易言只覺得一片冰涼,那原本因為異香而有些飄玄的感覺立即散去,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伸手使勁的擦著額頭。
“離開那個地方。”
虛空之中再次的傳來林明庭的話,聲音依然是從他的心底響起。
易言一步朝在天空之中跨出,腳下所踏之處留下一個淡淡的金光足印,身形如沒有絲毫重量一般的飄起,再一步跨出,他已經到了數丈之外的空中。
他來到了另一處的山頂,卻依然覺得那龍涎香纏繞在身上,或者說是纏繞在心裡。
就在這時,易言的洞察眼中,出現了一道淡淡的星光,自天而降,即使是以他的洞察之眼也無法看透那星光。
星光散開,一個青袍道人緩緩的自遠而來,他抬步之前,還似處於遙遠的虛無,落步之時已經到了近前。
易言不認得這是什麼遁術,但是看他抬步行走之間似有躡空步的影子在,只是這一步之間,彷彿步出了yīn陽的界限,讓他覺得玄妙莫測,不可思議。這種對於林明庭遁術的玄奇感只是一閃而過,隨之便被重逢的喜悅和被英子騙了的心痛淹沒,這兩種情緒襲上他的心頭,讓他的笑容變得很難看。
“三師兄。”易言看著面前的林明庭,他的身上有著一層淡淡的星光。他的肉眼無法看到,使用洞察之眼,常常能夠看到別人身上一些不該看到的。
按說他這樣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但好在他的洞察之眼並不是什麼法術,而算是一種類似於本能的神通了,許多人並不能發覺,但是那是在他用厚厚的黑布矇住了雙眼的情況下才會看不到,而現在,他的雙眼的眼皮像是消失,有的只有兩團淡淡的黑光。
洞察眼下,林明庭被一團淡淡的星光包裹著。
他似乎早就知道易言擁有著洞察眼,也沒有奇怪,他笑道:“好,呵呵,叫了我一聲師兄,那我給你的那瓶滌煞靈水也就值了。”
他的笑是很自然的笑,就像是山中的清風。
“師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易言之所以叫他師兄,而不是叫林道長之類的,自然是因為他自己學了羅宵的法術,所以才這樣叫,而林明庭聽到他這麼做,顯然也很高興。
林明庭笑了笑,說道:“我來這裡是因為我也中了趙瑜的蠱。”
易言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