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給他的自然還給了他一枚拘魂珠,只能拘初死之人身上的魂魄,活人無用。
劉玄昨天晚上已經到了,他在這裡坐了一晚上。抬頭看天sè,天邊正泛起魚肚白。在他的膝上橫著的是一柄劍,劍式模樣簡單,劍柄處明顯的可以看到已經因為時間使用長久,而出現了磨損。
遠方,有一人牽著一個小女孩正踏著晨霧而來。他們走在山間小路上,劉玄安安一愣,暗道:“難道要殺的就是他們。”
對於他來說,這兩個都還只是孩子,雖然那個男的看上去已經成年,但是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看得出他的年紀不會超過十八歲。
劉玄本是陳塘關蓮花廟之中的守廟人,也可以稱得上是廟祝,只是他卻練了一身好武藝,十八般武藝樣樣jīng通,尤好劍擊之術。
年輕時他走南闖北,會各地的武師劍客,有過大享樂之時,也有過落魄,在四十二歲時回到了家鄉,然而家中的父母已經死去,親戚也都不認他,關係淡了,屋宅與田地都已經沒有了,最後他只得在蓮花廟中安身。
那蓮花廟又有一個稱呼,名叫哪宅廟。
那個牽著少女手的男孩突然停住,他抬頭看著旁邊的山峰,旁邊女孩問道:“怎麼了,哥哥?他們追來了嗎?”
女孩的聲音隨著風傳入了劉玄的耳中。他的自從住進了廟裡,便在一天晚上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邀他為神將,他答應了下來,並獲得了神力。成為神將平時並不需要幹什麼,可以隨意的做自己事,但是需要的時候必須聽從。
“嗯,沒事。”
是那個已經快要成熟為男人的聲音,劉玄想起了自己這樣大的時候同樣的出門在外,憑著一身的武藝到處混名堂。
劉玄一身寬鬆麻衣長袍的坐在山頂,這座山出奇的並沒有什麼樹木,是一座荒山。他的視線可以直接看著易言。當然,他根本就不知道易言的名字。
劉玄並沒有去永豐,而是直接來的這裡,他知道這世上有演算周天的法術,能夠算人命運,能算出一個人什麼時候會來到什麼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他突然有些好奇那位正脫離青澀走向成熟冷酷的少年是什麼來歷,能夠被神殿追殺的人肯定不是簡單的人。
但是很快他便又壓下了這種好奇,重歸那種見慣了世事的淡漠,在他行走天下的那些年裡,許多朋友最後反目相殺,情人出賣,或者無奈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在懷裡,世事讓他的心早已經淡漠了,所以他才能一個人安靜的住在哪宅廟裡,才會成為神將。
“你是來追殺我們的?”山下的人突然大聲的問道。
“不,我是來帶你們去神殿的。”劉玄說道。
“如果我們願意去,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山下的易言說道。
“我不想知道那麼多,我必須帶你去神殿。”劉玄說道。
“如果你沒有帶我們回去呢?”易言問道。
“那我會被剝離身上的神力。”劉玄淡淡的說道:“曾經我以為自己對什麼都不會動心在意,心中只有劍與武道。但當我擁有了神力之後,就再也不想失去,你肯定也是修行人,應該能夠理解。”
他的聲音從山頂傳到山下,有點空蕩蕩的感覺,但是話卻很實在,沒有半點什麼空大的言論,而是很樸實的說自己不想失去神力,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易言無法可說了。
東方,一抹紅光透著雲朵照了下來,山頂中的劉玄沐浴在陽光之中,山下的易言仍然處於yīn影裡。
他抬起了手,朝山頂上的人點去。
而劉玄在易言抬起手的一瞬間,整個人突然騰起,像一隻巨鳥朝山下俯衝而下,他手中的劍在天地間第一縷陽光之中出鞘了,綻放出耀眼的光華。
劍吟在風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