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的意思,還故意扭曲,這個男人,真是壞到了骨子裡!
被調戲了,卻又敢怒不敢言,她只好低聲下氣地忍著,“您別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我有開玩笑麼?”他反問,且裝得一臉無辜,“是你說要親,那就拿出點誠意。”
越說越離譜,她無言以對。他得了便宜又賣乖,見她低頭沉默,乾脆得寸進尺地步步逼近。
他每近一步,她就退一步。
被逼得實在退無可退,唐頤把心一橫,認命似的舉起雙手擋在兩人之間,做了個束手就擒的動作,道,“那你就逮捕我吧。不過,在這樣做之前,請務必想清楚,是否真的要冒這險。我不聰明,但也絕對不笨……”
他挑眉,“顯然。”
她無視,繼續道,“狗急跳牆,兔急咬人,我父親再怎麼卑微,也是一國之使。你怎麼看他無所謂,關鍵是元首怎麼看,將來的局勢走向我們誰也說不出。你要是抓走我,我父親一定會大動干戈,到時候兩敗俱傷。”
庫里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略帶激動的臉,心想,這個小女人還有點小聰明、小手段的。
等她話音落下,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你這算是在威脅我?”
“不敢,我只是想求和。”以退為進也好,還是威逼利誘也罷,總而言之,冤家宜解不宜結,尤其是庫里斯這類人。
他雖然沒說話,但從他的沉默中能感受到他的考量。都說眼睛是心理的視窗,但唐頤不敢窺視那雙綠眸,怕被反噬。
在兩人沉寂之際,一輛有軌電車緩緩進站。唐頤心中一喜,這車來得真是及時,她幾乎視其為救命稻草了。悄悄地側身跨出一步,見他沒什麼反應,乾脆大步走到站臺邊,作勢要上車。
她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車,卻時刻留心後頭的動靜,心裡激盪不已,不知他是否會加以阻攔?
幸好,庫里斯只是站在背後,一個字都沒說。
車門開了,她一步踏上去,面上鎮定,心裡卻不安到了極點。車廂裡很空,她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終於擺脫他,準備鬆一口氣時,只見車站上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長腿一伸,在車門關閉之前,竟動作矯健跟了上來。
庫里斯上車後,目光隨意一動,便在角落裡找到了她。見她也在看自己,他得意洋洋地對著她揚眉一笑,氣定神閒地走到她正對面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雙手插褲袋裡,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流連徘徊,拇指輕輕摩挲著口袋裡的飾物,這本是她的東西,卻被他一直霸佔。
唐頤當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透視眼,但見他目光深邃,嘴角笑得曖昧不明,好不容易輕鬆一點的心,登時又吊了起來。她就知道,這人不會這麼輕易和解。
轉眼淡淡一瞥,瞧見她雙手死死交握在一起,他嘴角的弧度更明顯,“別害怕,我又不是狼,不會吃了你。”
說著,身體故意前傾了一點,壓低聲音道,“就算吃,也不是在這裡。”
見她咬著嘴唇不做回應,他有些不樂意,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逼她抬起頭。大概是嫌這帽子帶著太礙眼,他食指一用力,不勝溫柔地將它彈了出去。
她的短髮沒了遮攔,一股腦兒地垂了下來。
他一怔,隨即問,“你的頭髮呢?”
“剪掉了。”見他皺起眉頭,發飆前的症狀,她背脊一涼,忙道,“這個總不犯法吧。”
法是不犯法,但那種感覺就好比自己喜歡的長毛兔,突然被人剪成了個短毛兔,能讓他不發火嗎?
庫里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帶著一絲怒氣地哼了句,“真他媽難看。”
唐頤深吸一口氣,面上敢怒不敢言,心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