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太抹著眼淚:「親家啊,實話說了吧,塌天的大禍啊,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把我家老爺早先在清江為官的時候那慈幼局啊,還有防水堤以及有戶人家被土匪滅門的事情翻了出來,說這些全都是我家老爺的錯,再加上高家的事情……這不,抄家滅門的禍事臨頭啊,現在唯有安寧能救她爹和她兄弟了。」
辛蘭聽的直皺眉。
「安寧一個後宅婦人能做什麼啊。」
辛蘭雖然想整安寧,可也知道,如高家的事情是輕易沾不得的,誰要沾了準沒好果子吃,她可絕對不會沾手這事,她如今的日子好著呢,可不想把這麼好的日子折騰沒了。
「她畢竟是皇后的義女啊。」
苗太太抽抽噎噎道:「陛下對皇后十分寵愛,若是皇后能替看在安寧的面子上替我們說幾句好話……」
「親愛太太還是回吧。」
辛蘭正要說什麼,卻不想老太太過來了。
老太太一進門就對苗太太十分不客氣:「原兒媳婦一個婦人家知道什麼啊,再說,她是我們衛家婦,一切都得替衛家考慮,沒有為了孃家坑了夫家的。」
「話不能這麼說啊。」
苗太太趕緊起身:「老太太,她再怎麼說都是我們老爺的親生骨肉,哪有親女兒不救爹的,這傳出去會叫人說她無情無義,會笑話她的……」
「苗太太是想要和我說孝道嗎?」
衛老太太冷笑一聲,大模大樣的坐下:「我雖識不得多少字,可也清楚一個道理,那就是忠孝不能兩全時先要忠,再要孝,苗大人犯了國法,安寧若是敢插手此事,那就是不忠,國家大義面前,什麼父女親情,什麼個人名聲都要靠邊去的,安寧是我們衛家婦,想來也清楚這些的。」
苗太太差點氣個倒仰。
「好,好,可真好啊,老太太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可老太太就不替醒兒和素素想想嗎,他們兩個可還是我苗家女兒生的呢,我們老爺是他們的親外祖,難道老太太願意讓兩個孩子有一個被砍頭的外祖父嗎?」
老太太不慌不忙的端起水杯喝了口茶:「兩個孩子姓衛不姓苗,苗家如何,對他們影響也不大,就算是有影響,那也是他們的命。」
苗太太深吸了幾口氣:「還請老太太告訴我安寧在哪,我叫人找她去,我倒要讓人問問,她到底管不管她爹的死活。」
「不知道。」老太太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來人,送客。」
苗太太幾乎是被衛家的下人扔出來的。
她被趕出去之後心中悽然,忍不住落下淚來。
當苗太太回到家裡的時候,苗家已經大亂。
朝庭專門派了人來捉拿苗老爺,同時把苗家的主子和下人全部都鎖拿關進牢裡,等著案子審理清楚了再行該斬的斬,該流放的流放,該發賣的發賣。
苗家的主子哭哭啼啼,下人們也一個個哭喪著臉,真正的亂成了一團。
安寧和蕭元到了清江之後蕭元就找人扮成道士的模樣,然後又將安寧自己掐算出來的祖父母屍骨所在的方位告訴那個人,讓他裝做做了法,帶著安寧和蕭元找到了柏家老兩口的屍骨。
屍骨是在一口已經乾枯的深井中找到的,彼時,是真的只剩下骨頭了。
安寧親自到井中把兩個人的屍骨給收拾起來,又拿了筐子讓人用繩子吊上去,之後就裝進已經買好的棺材中。
然後蕭元又讓那個假扮的道士找了一塊風水很好的墓地,又請了人做了七天法事,才算是把老兩口安葬了。
安葬完柏家老兩口,安寧和蕭元才回到五原。
他們回去的時候,苗家的案子基本上已經審理清楚了。
苗老爺判了斬刑,苗家其他人均被流放,下人被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