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安寧也遇到過。
而且她自己也做過皇后的,當然也明白趙皇后的心理。
去宮裡之前,安寧就給孫小可做了幾身顏色濃烈點的衣服,還和她分析宮裡那些妃嬪的性子什麼的。
一直準備了好幾天,宮裡就有人來接她們了。
臨走的時候,孫小可就和許喧說讓等著她,還說宮裡要是賞了東西,帶回來分給許喧一些。
許喧含笑應是。
可能是看在蘇總管和許嬤嬤的面子上吧,宮裡來接的小太監還帶著轎子來的。
安寧從家裡出來坐到轎子上的時候,小太監趕緊上前給安寧跪下嗑了個頭。
安寧都沒上轎子,伸手扶人:「你這是幹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小太監起身,他搖了搖頭:「沒難處,就是想嗑這個頭的,您大約不知道吧,蕭管事前兒剛救了我堂弟,要不是蕭管事……我那個傻乎乎的堂弟只怕命都沒了。」
安寧還真不知道這事。
她看著小太監:「怎麼回事?」
小太監就把當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孫小可也在一旁聽著。
這個時候,孫小可的心情很複雜。
她來到京城之後一切都過的順心的很,反正是要什麼有什麼。
住著寬房大院,進出有下人伺侯,想吃什麼想穿什麼都會有人送到近前,便是想拿著珍珠做彈珠玩,她那個便宜爺爺也笑著給她送過來。
孫小可就認為家裡肯定很有權勢,也認為她爹她爺爺的日子過的也錯不了。
但今兒她才直觀的感受到了她的好日子是怎麼來的。
是她爹她爺爺卑躬屈膝的給人當奴才換來的,她在外邊過著好日子的同時,她爹她爺爺可能在宮裡捱打受氣,甚至有的時候性命都甚憂。
這一刻,孫小可是真心疼她爹了,同時,內心深處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生出了對於至高權利的嚮往。
安寧這會兒是心疼蕭元呢。
「蕭管事沒事吧?」
小太監搖頭:「沒事,就是捱了打,臉上青了幾天,叫楊福兒那幾個笑話了好幾日。」
安寧嘆了一聲:「沒事便好,咱們走吧。」
等著進了宮,一進宮門就看到蕭元站在門邊迎她們呢。
安寧拉著孫小可的手走到近前:「你怎麼樣了?為什麼不往家裡捎個信兒?」
蕭元就帶著倆人往前走:「這不是怕你擔心麼,反正我也沒多大事,跟你們說不說的都一樣。」
他又看孫小可:「主要是為著我閨女,我怕我閨女心疼。」
安寧白他一眼:「你閨女心疼你,我就不心疼了嗎?」
「都心疼。」蕭元好脾氣的笑著:「真沒多大事,我如今比以前好多了,才進宮的時候成天擔驚受怕的,就怕惹著哪個主子不高興丟了小命,如今我也是牌面上的人兒了,除了陛下,別人也不敢動我。」
「爹。」
孫小可叫了蕭元一聲:「咱以後不冒頭了成不成?我就想著你平平安安的。」
蕭元笑著應了。
但不管是安寧還是孫小可都知道他還是得冒頭的,畢竟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想退都退不了。
一家三口正說著話往前走呢,迎面就看到一群人過來。
蕭元趕緊拉著安寧和孫小可跪在路邊。
路邊的石頭很硬,有些石頭鋪的不平整,而且三個人跪的地方就是特別靠邊的地兒,那個地兒有很多碎小的石子,跪下去的時候,咯的膝蓋疼的難受。
孫小可跪在蕭元身後不言不語。
眼圈卻是悄悄的紅了。
在宮裡見個主子都要跪嗎?